窗扇突然咯噔一响,阿青转过头,窗子已经被推开了条缝。
“谁?”
“是我。”
就猜着是他。
阿青走过去把窗子打开,窗外那人灵巧的翻过窗子跳进屋里来。
“应该是庄子里头的。”阿青:“看来她们俩还识文断字呢。”
大妞伸伸舌头:“乖乖,那不比我还象姐?这一回家里人一下子变多了,我都怕我回头记不住这么多人的名字呢。”
大妞还挂念着柱子,陪了阿青一会儿就回去了。
柱子就是她给那个抱来的婴儿起的名儿。因为是从济善堂的柱子那里抱来的,就直接这么叫了。
大妞满心满眼里都他,柱子这个。柱子那个,柱子打嗝了,柱子流口水了……全是他。
大妞已经迫不及待了,她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对漂亮的姐妹花,还有那个她指名要留下来的丫头。起她来,唐妈妈就笑。
“我们那会儿都已经议定了价了,二姑娘又过来要一个人,我就没给刘婆子加钱。这丫头留在咱们家一分钱也没花,算是个添头,白送的。”
“那姐妹俩呢?就是又会算账又会调香的?她们叫什么?”
“姐姐叫垂云,妹妹叫饮露。”
大妞念了一遍,再一品味:“这名儿起的……有点怪啊。”
阿青笑着:“也是。可我身边已经有了个笨笨的桃核了,要不把她给你用?”
“我不用。”大妞急忙摆手:“我有桃花就够了。桃花又漂亮,针线活儿好,人还很细心。”
“好吧,那我同唐妈妈一声。”
大妞高兴起来:“那我去。”
大妞打就习惯同情弱者,不管是她捡回来的那个婴儿,还是今这个结结巴巴的姑娘。更早的还有山抱回来的大美人和美人。
刘牙婆带来的二十八个人里,唐妈妈挑中了一半,进屋去与吴婶。等她回来的时候,刘牙婆已经从她脸上看出了买卖成交的讯号,一脸笑意的迎了上去。
怎么讨价还价这件事不用唐妈妈操心,她和刘牙婆进了门房里商量,大妞凑近阿青声:“姐,那个丫头,把她留下来吧?”
“哪个?”
“就刚才那个急哭的。”
“你们家下午还真热闹。”他闻到了墨味
真把他送走了,大妞一定难过。
阿青把吴婶给她的几张单子打开看。
这单子是孙夫人送来的,就是抄来的嫁妆单子。不过单子送来的时候,李思谌还不是世子哪,现在他身份不同了,两人婚礼的规格也不同了,连着阿青的嫁妆只怕也要水涨船高。
可是阿青真不愿意吴叔吴婶为了她这样破费。
她拿了一张纸出来,打算自己也列个单子——完全不用象这几个范例一样奢侈靡费,实用为主就成。
唐妈妈心,这名字一听就让人觉得不是那正经人取的,听着就让人联想起什么**之情啊,露水姻缘之类的,女主子绝不会给丫头取这名,肯定是男人取的。
阿青想了想。问她:“你知道你名字有什么典故吗?”
垂云恭敬的答:“回姑娘话,奴婢姐妹俩名字都是出自一本书。”
阿青点点头,没再多问。
等唐妈妈领她们走了,大妞忙问:“姐。她们名字还是书里头的?什么书啊?”
家里一下子又多了这么些人,吃穿住都得抓紧安排。今吴家一共留下了十六个人,也就是刘牙婆今是做成了一笔大买卖。干她们这一行的人不是开张,但做成一笔进账就不少。听唐妈妈,刘牙婆之所以口碑好名声大,因为她家几代都是干这个行当的。她不象别人简单的把人买进卖出,而是会简单的调教一下规矩,讲一讲在大户人家做事的忌讳。而且听她一般是不和妓院娼竂打交道的。就象今她带来的这对姐妹花,既有貌又有才。谈吐不凡,卖到那种地方一定比卖到吴家要价要高得多。在商言商,她真要追求利润最大化,谁也不能她犯了罪。但是人家买卖做的有良心。算是这灰色行当里头比较难得的了。
刘牙婆带着挑剩的人走了,笑容满面的,看起来对今这笔买卖很满意。唐妈妈也是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看来今这买卖对她们双方来都达成了预期目标。
唐妈妈进屋去向吴婶回事,吴婶点头:“这事儿你跑前跑后的。真是辛苦了,应该记个头功。”
唐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夫人这是夸我呢,奴婢不敢居功。把她们先安排在东院儿住下,教两规矩夫人再过过眼?”
“很好,就照你的安排吧。”
阿青有点儿奇怪的看她一眼:“你喜欢她?”
“不上来……她怪笨的,看着又瘦。”
是啊,按唐妈妈的意思应该不会买她,毕竟买来之后一时做不了什么活儿。唐妈妈算盘打的可精着哪。
买来得给吃给穿还得教她们做事,要是很长时间不能真正干活儿,那投入太大太不划算了。
“她这么笨笨的,要是咱们不买,其他人家买去了,可能会对她很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