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给真幸递了个眼色,意思是看不见的不光是眼睛。
"哦,是啊。阿姨,我来读吧。"李春把挂在窗户边的蜡烛取下,照到真幸的手边。
"妈妈,我们,阿翼和阿翔深信亲爱的母亲健康、
觉得卖年历女人叫着阿翼和阿翔的名字,这只不过是真幸神经兴奋后的错觉。他已无暇顾及舞台上的骚乱。他兴奋地抓着这个女人的手,把她往马车那边拉。
拨开人群,终于到了马车边,并强行把卖年历的女人推进了车里。
"请调头往回走,拉我们到光宅坊的秘书监官邸去。"
说完,真幸便向新罗王子和李春等人简短地说明了事情的原委。大家不由得一阵感叹。
张鸠很清楚,燕子阿姨不是真幸说的那个女人,但他觉得有趣,便默不作声,打算看热闹。
"没有。我只是听了《薤露之歌》难受得不得了,愣在这里而已……"
"我要把这个人带到朝大人府上去。"
"带到朝大人府上去?你一个日本人,和一个偶然相遇的阿姨到底是什么关系?"
"对了,我还没说明呢。阿姨,我是从日本来的,是羽栗翼和羽栗翔的朋友。"
"啊,真幸,你说什么?"
女人本来就有误解,听到真幸这毫不客气的追问声,再加上被真幸使劲按着肩膀,便拼命挣扎着。一不小心,夹在腋窝里的一扎年历掉下来,散了一地。
由于意外地出现了黑头巾的天才少年歌手,东市出乎意料地获得了胜利,舞台上的人欣喜若狂。
"喂,真幸,你在这里干什么?"张鸠问道。
"哟,你不是燕子阿姨吗?"
"您是……"
"唱得好!"新罗王子不由自主地称赞道。
歌还没有唱完,听的人就已经抽泣起来,两手掩面。
"东市获胜,大扭转!"
真幸不经意地往舞台下看了一眼,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一个女人倾听着少年的歌声,闭着的眼里流出了眼泪,满脸泪痕。
真幸再次抓住女人的手。她感到车里人很多,有些迷茫,越发警戒。她一声不响,肩膀一个劲地抖着。
"啊,终于找到了。"真幸叫道,"喏,这是你两个儿子给你的信。我哪怕不带剑,这封信也还是随身带着的。"
真幸把那封信塞到了女人的手里。干干的、粗糙的皮肤和漂洋过海、已有些破烂的信碰到一起,声音让人伤心。
"这是汉语写的吗?"李春问道。
"当然。"
"阿姨。"
真幸双手摇着卖年历女人的肩膀。
"长得一模一样,你和阿翔长得一模一样。前不久,我在金鱼曲见过你一面,我想说不定你就是的,所以就追你,可是没追到。你是羽栗翼和阿翔的母亲,是吧?"
双目失明的女人流着泪,嘴里唠叨着什么。真幸觉得她好像在说"阿翼呀,阿翔呀"。
舞台上出现了异常,一个穿着体面的人拿着一根棍子,使劲儿地抽打着黑头巾少年。
女人说着,更激烈地挣扎着,想甩脱真幸的手。
"乌鸦,你认识这个人?"
"别嚷嚷,《无声报》偷偷印了一批年历。她只是个卖年历的。"
"是吗?这下事情就简单了。乌鸦,你给想想办法。"
"想想办法?你要干什么?她偷了你的钱包吗?"
真幸从马车上跳下,朝那女人跑去。
她就是真幸在金鱼曲见到的女人。真幸抓住了她的肩膀,她吃了一惊,转身想跑,但真幸紧紧抓住不放。
"请饶了我吧。"
那女人把真幸当成了取缔黑市年历的官吏。
"想问你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