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两只手越握越紧,好像谁都怕力气少了谁一分。
“相信我,跟着我,好不好?”
“好。”
紧握的手再又一紧,她感到了疼,可是不愿再放开。
她的目光有一瞬的躲闪,片刻沉吟后,又摇摇头:“我在想,你这么优秀的人想要什么样的女生没有,怎么偏偏会是我。”
“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
她为之一振,很快,一股酸涩的滋味从胸中急窜鼻头。
她忍了忍,心里却盈满了厚实感,突然就明白了什么是心安和满足。
再次转头打量他,她有种后知后觉的惊醒——
二人一问一答,默契走向湖边。
出来得急,没有戴帽子和口罩,幸好今天没风。二人沿着白石柱一柱一柱地往前走,并不知道要去哪里。
她停了下来,将目光迎向清亮的冰面去。
可惜湖水不潋滟,可惜没有风,不然就像那年六月的夜晚一样,她就这样站着,身侧有个人背靠石柱面向着她,清俊的容颜下,一双盈满自信的眸光注视过来,浸染了她。
她回过头,看向他应该在的位置,王延正背靠石柱而立,黑色的衣服上,一张轮廓分明的清俊脸庞呈现在眼前。
“是什么?”
“红薯。”
“你去哪儿买的?”
自从放寒假,周围卖烤红薯的小车摊全都不见踪影,她惦记这些东西好久了,迫不及待拆开,立即送一根到嘴里。
“你怎么不吃?”她也送一根到王延嘴下。
他稳稳停下了,她也停下了,后惊后觉回头,两人已经滑了好远一段距离。
“助跑起滑是我们东北人都会的技能,带你学一学?”
“不要!”她紧忙甩开他,自己慢慢向前走去。
“那我来追你咯。”
“不要!你走开!我会摔的!”
“我想休息一下。”一个傻傻的声音在说话。
说完她就愣了,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轻轻的笑声从头顶传来,王延突然放开了她。
她当然知道自己有多傻,但手抽出来舒服多了,便也不顾那么多。
王延却突然把她搂住,抱着她的肩膀继续走。
晚上回来,路上的积雪又冻成了冰,走路特别困难。
陈晓羽是东北人,嗖的一声远远溜走了,不时回头给颤悠的二人炫耀本领:“这有啥的,看我东北人的独家秘技……”
蒋月向来不服她,仗着身侧有护卫就跟着学,溜了两步觉得甚好,再溜两步突然大叫一声:“妈呀,停不下来了!”
她顺手一拉,于信霏也叫了一声,两人哐当两声扑扑在地。
陈晓羽在前头笑弯了腰:“这叫什么?学虎不成反类犬!”
目下是天寒地冻的冰雪,眼中却是灼灼生炙的热烈,抬眼望向南方的天际,她的双颊淡开了一抹轻松的笑意。
和一个多月前回来的夜晚一样,路灯在雪的浸泡下氤氲。这条路,二人并肩走过无数个夜晚,而牵着手一起走,今天却是第一次。
王延的手掌宽厚,手指很长,她把手指伸直了也对不上他的指头,还想再努力一下,突然被他扣着不放了。
第一次和男生这样手牵手走路,她的手心都是汗,却不好意思说放开,又被他握着带进了衣兜里。
手里温度更高了,捂得难受,她想抽回,他不准,继续抓住她的手不放。
是王延在填补着许优林的空缺,还是他现在填补的,其实是以前许优林填补过的,她心里一直就有的空缺。
那些一直无法触碰的角落,好像有他在身边,已经可以随时随地去回忆和留恋了。
她收住情绪转过头,已经不用再辨认什么。
两只手近在咫尺,无声地碰撞后,又无声地再近一步,近紧抓住了彼此。
“霏霏……”
她有过一瞬间的恍惚,可是又摇摇头。
其实并不像,但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像,都有一条削锐的下颌线、绵延直上的鬓角和平整的发际线,还有那山刃一样高挺的鼻梁……
“在看什么?”王延含笑拧眉。
她笑笑摇头,一言不发。
“你在想什么?”王延的目光追在她的脸上思索,很快就靠过来和她并肩而立,只贴身试问:“连我也不能说吗?”
王延淡淡笑着看她一眼,低头咬了一口。他总说不爱吃黏糊糊的东西,可是此刻吃得津津有味。
“这些天在忙什么?”他起步先走,一直回头引她跟随。
她快步跟了上去:“期末考耽误了一些事,我忙在补。”
“都补好了吗?”
“嗯。”
她以为他不会来,可身体突然被一道力量撞了上来,她控制不住摔了下去。
王延抱住她挡在下面,她在他身上狠狠向前一倾,落地的瞬间脖子里突然传来一道柔软而冰凉的触感。
她自然忘不了这种温润的接触。
人
“这样会被熟人看到的。”
“看到又怎么样,我们是男女朋友,合法合理,不要怕。”
她寻思着,不禁笑了笑:“怎么有一种你带我做坏事的感觉?”
王延的目光里很快掠来一道坏色:“这样吗?”
“啊!”她还没反正过来就被他带着滑了一段。
蒋月奋地起身。
陈晓羽笑容一收,赶紧溜掉。
“我要你看看谁是虎谁是犬!你给我站住!”蒋月再次追去。
于信霏未及爬起,一只手突然落在眼前,抬头一看,顿时惊讶又惊喜:“你怎么在这里?”
王延将她扶起,拉住她的手带到了雪地上又放开,只将一包纸袋送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