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节(1 / 2)

等回进来时,站得远远地,胡雪岩再要扑上来时,她一闪闪到方桌对面。

“你好走了。刚刚那个冒失鬼一叫,我吓得魂灵都要出窍了。”罗四姐又说:“快,快,快点走。”

俩人都回忆着十年前的这一件往事,而且嘴角亦都出现了不自觉的笑意,只是罗四姐的笑意中,带着明显可见的帐惆与落寞。

“这句话有十年了吧?”

“十一年。”罗四姐答说:“那年我十六岁。”

“你有,而且现成。”胡雪岩涎着脸,“罗四姐,你给我亲个嘴。”

“要死!”罗四姐满脸绯红,“你真下作!”

如果罗四姐板起脸叫他出去,事便不谐,这样薄怒薄嗔,就霸王硬上弓,亦不过让她捏起粉拳,在他背上乱插一通而已。

主意打定,一个猛虎扑羊势,搂住了罗四姐,她挣扎着说:“不要,不要!我的头发。”

一听这话,胡雪岩知道不必用强,略略松开手说道:“不会,不会。不会把你的头发弄乱。”

“都看荷花灯去了。”罗四姐又说:“其实,你倒还是明天送来的好。

因为我这笔钱转手要还人家的,左手来,右手去,清清爽爽,你今天晚上送来,过一夜,大钱不会生小钱,说不定晚上来了贼,那一来你的好意反倒害人。“

“这一层我倒没有想到,早知如此,我无论如何要凑齐了,吃过中饭就送来。”胡雪岩想了一下说:“这样子好了,钱我带回去,省得害你担心。

这笔钱你要送给哪个,告诉我,明天一早,我替你去送。“

“这样太好了。”罗四姐绽开樱唇,高兴地笑着,“你替我赔脚步,我不晓得拿啥谢你?”

“四十出头了。”

“看起来象四十不到。”罗四姐幽幽地叹了口气,“当初我那番心思,你晓得不晓得?”

“怎么不晓得?”胡雪岩说:“我只当我们没有缘分,哪晓得现在会遇见,看起来缘分还在。”

“可惜,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人老珠黄不值钱’。”

“ 这一点都不对,照我看,你比从前更加漂亮了,好比柿子,从前又青又硬,现在又红又软。”胡雪岩咽了口唾沫,“吃起来之甜,想都想得到的。”

吃完饭围坐闲谈,钟打九点,七姑奶奶便催胡雪岩送罗四姐回家。在城开不夜的上海,这时还早得很,选歌征色、纸醉金迷的几处地方,如昼锦里等等“市面”还只刚刚开始。不过,胡雪岩与罗四姐心里都明白,这是七姑奶奶故意让他们有接近的机会,所以都未提出异议。

临上轿时,七姑奶奶关照轿夫,将一具两展的大食盒,纳入轿箱,交代罗四姐说:“我们家人请人吃夜饭有规矩的,接下来要请吃消夜。今天我请你们小爷叔做主人,到你府上去请。食盒里一瓷坛的鱼翅,是先分出来的,不是吃剩的东西。”

“谢谢,谢谢,”罗四姐说:“算你请胡大先生,我替你代做主人好了。”

“随便你。”七姑奶奶笑道:“哪个是主,”哪个是客,你们自己去商量。“

于是罗四姐开发了佣人的赏钱,与胡雪岩原轿归去。

“那么,欠了十一年的债好还了。”胡雪岩笑道:“罗四姐你欠我的啥,记得记不得?”

“不记得了。

说着,手在她腰上紧一紧,将嘴唇凑了上去。哪知就在这时候,门外有

人大喊:“罗四姐,罗四姐!”

罗四姐赶紧将他一推,自己退后两步,抹一抹衣衫,答应一声:“来了!”

同时奴一奴嘴,示意胡雪岩躲到一旁。

来的是邻居,来问一件小事,罗四姐三言两语,在门外把他打发走了。

“先请我吃杯凉茶。”

“有,有!”

原来是借着插在地上的蜡烛光,在天井中说话,要喝茶,便需延入堂屋。

她倒了茶来,胡雪岩一饮而尽,抹抹嘴问道:“你说你不晓得拿啥谢我?”

“是啊!你自己说,只要我有。”

罗四姐瞟了他一眼,笑着骂了句:“馋相!”

“罗四姐,”胡雪岩问道:“你记不记得,有年夏天,我替你送会饯去,只有你一个人在家……”

罗四姐当然记得,在与胡雪岩重逢那天晚上就回忆过。那天,是七月三十日地藏王菩萨生日,插了地藏香,全家都出去看放荷花灯,留她一个人看家,胡雪岩忽然闯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

“我来送会饯。”胡雪岩说:“今天月底,不送来迟一天就算出月了,信用要紧。你们家人呢?”

到家要忙着做主人,胡雪岩将她拦住了。

“你不必忙,忙了半天,我根本吃不下,岂不是害你白忙,害我自己不安。依我说,你叫人泡壶好茶,我们谈谈天最好。”

“那么,请到楼上去坐。”

楼上明灯灿然,春风胎荡,四目相视,自然逗发了情思。罗四姐忽然觉得胸前有透不过气的感觉,忽忙挺起胸来,微仰着脸,连连吸气,才好过些。

“你今年几岁?”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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