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哲愣一下，在想我刚跟他说的事是什么，然后转身走出办公室。
于哲丧着脸：“总监对不起。”
我笑道：“对不起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于哲转丧为笑，喜逐颜开，说：“真的？不生我气？唉！总算松了口气。”
我摇了摇头：“原来在你眼里我这么小气，为了这么点事给你穿小鞋。太伤心了。”
于哲不置可否，坐在那傻笑。
“哦！”
自从夜店那件事后，就很少看见于哲，他做的文件也是托小俞送过来的，偶尔经过他的办公桌，他都低着头敲键盘，也不打招呼，假装没看见，总觉得他是在故意躲着我，也许是以为我还在生气。于哲只有半月个班上了，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这个疙瘩如果不解开，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我孤立他，我可以不想被人在背后议论我这个上司区别对待，我还是很平易近人的。我用公司内线打给于哲说有事找他。
于哲小心谨慎地走进办公室，顺手把门关上，像犯了错的泥鳅，局促不安，轻声问：“总监你找我？”
“坐吧！”
“谢谢。”
回到公司后，我开始审核桌上摆放整齐的文件，但怎么也静不下心，莫籽在我身上播的那颗种子在疯狂生长，已经超出了我能接受的范围。莫籽最常说的话是：我要和101个不同男人接吻，让他们说出我口水的味道，再让第101个男人结婚。就是这个”淫dang““放肆”的人，却说她暗恋一个人长达16年，这么荒唐的话，谁会信？我信。
我不知道是什么支撑莫籽暗恋我哥16年，也不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莫籽为什么没有表白，也许是自卑，也许是害怕，但我知道莫籽的暗恋终究只能是暗恋，在莫籽告诉我的那一刻已经划上句点。
我妈打电话过来。我担惊受怕接通电话，清了清嗓子：“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宁波的电话关机了，sh的电话你也给我关机是吧？这么难听的声音我听了30年还想糊弄我，我还没老到耳背。”
“开玩笑！你耳朵灵光到我挂了电话都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怎敢骗你。亲爱的李老师有何贵干？”
我将车停在路边，握住莫籽的手：“憋得难受吧？跟我说下，让我帮你分担下。”
莫籽沉默了一会，缕了下头发，缓缓说：“有些东西吧。越是在乎，越不敢靠近，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怕‘你好’变成‘再见’，怕还没开始就已结束，怕还没得到就已失去，所以觉得只要躲在角落里远远地看着就可以了，他的一颦一笑都会牵动着自己的情绪，哪怕他不知道。”莫籽苦笑着看着我：“可笑吧？”
我不置可否，顿了一下，说：“我哥有那么吗？在我看来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文艺男，没什么特别的。”
“因为他是你哥，所以你才这么觉得。你可不知道学生时代追他的人有多少，他每天收到的情书不下50封，而且还不包括我这种只敢远观，不敢写情书的。”莫籽气愤道：“我一直以为能配得上你哥的不说有沉鱼落雁之貌，也得闭月羞花之容吧？不说出尘脱俗，也得温文尔雅吧？不说冰肌玉骨，也得冰清玉洁吧？结果没想到你哥眼光这么大众，最后被徐子茜搞定了，果然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近水楼台先得月，早知道我也搬到你家对门住。”
我一脸懵逼，干笑道：“呵呵！你真有文化，知道的成语真多，不过沉鱼落雁和闭月羞花，有什么区别吗？”
我嫌弃道：“啧！看你那傻样，只有半个月班上了，瞧把你乐成什么样，离开ht你就这么高兴啊？”
“呃！没有啦。我会常来看你们的。”
“只要不在背后骂我就行了，做事去吧。”
“哦!总监你不是说有事找我吗？”
“没事了，说完了。”
我玩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有礼貌了？怪别扭的。”
“啊？”于哲没说话，只是尴尬的傻笑。
看着于哲复杂的表情，我知道我猜的没错，他还在为夜店的事耿耿于怀。我直截了当问：“你是不是以为我还在生你气？”
于哲急忙回道：“没有啊！”接着弱弱问：“那你还生气吗？”
我逗趣地说：“你觉得呢？”
“今天你哥他们回家，你下班直接回家，最好把你男朋友带上。”
“他这几天不在，要我带点什么东西回家？”
“除了男朋友什么都不要带。”
“说了他这几天不在。”
“算了，算了，每次都这么说，我就随便说一下。挂了，早点过来。”
莫籽不屑道：“这叫反复强调，懂吗？”
“呵呵！照你这么说唯一配得上我哥的就是漂亮的尼姑，而且还不能是现代的，得古代的漂亮尼姑。”
“有你这么说你哥的吗算了，你爱怎么说怎么说，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现在有陈飞已经很满足了。走了，还停在这干嘛？等交警把你车拖走啊？”
莫籽下车时淡然玩笑着说：“如果当时我鼓起勇气向你哥表白，我现在会不会成为你嫂子？”
我没有回答，只是催促道：“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