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师徒在朗月山庄住了五六日,每日与米迁乘船饮酒游洞庭,极尽兴致,罗坤因先前去连云山寻访方国涣不着,心中偶感失落。这日,葛云湘遣船来接,师徒二人便又去了沙洲岛葛家村小住了几日,随后别了葛云湘又回到了朗月山庄,向米迁辞行。米迁苦留不住,自去水窖内拣了包玉石珠宝等细软相赠,罗坤受情不过,只得接了。随后米迁亲自驾船送谷司晨、罗坤师徒出洞庭。在岸边,三人不舍而别,药王师徒一路经长沙、过衡阳,往广东去了。米迁回到朗月山庄之后,心中牢记谷司晨的话,财不外显,暗中运作,济孤救贫,不到一年,洞庭老幼称颂。后来取了妻室,日子过得愈加安逸,时常一人泛舟八百里洞庭,不分日夜,饮酒赏月闲游,有时潜入湖水中一两日不出,直叫庄中上下惊吓了几回。
且说方国涣在连云山天元寺后山的白云洞内,大彻大悟了棋道的最高境界天元化境之后,苦元大师及寺中众僧惊喜之余,皆庆祝方国涣了悟了真正的棋道,天元寺上下欢颜。方国涣又破解了寺中秘藏的古人四大死活残局棋谱,更令众僧惊服不已。
这日,方国涣在白云洞内翻阅一些天文星象典籍,每见书中图列的各种星象式多与自己在妙境中所见者同,自是感叹棋道应天的神奇。法能这时提了食盒进了来,方国涣便用了茶饮,与法能说话。法能忽想起一件事来,忙道:“国涣师弟,我有件事情想对你说,勿要怪罪我的。”方国涣笑道:“师兄每日两次茶饭送来,感激还来不及,怎会怪罪的,有事但说无妨。”法能便道:“先前有一位年轻的公子来寻师弟,不知怎么找到了天元寺,当时师弟正处在忘棋无为的关键时刻,不便相见,我便把他给挡回去了。”方国涣闻之一怔,忙问道:“你可知来寻我的人姓氏名谁?”法能挠了挠头道:“我当时一时性急,忘记问了,不过指名道姓要找师弟的,离开时,像是很失望的样子。”方国涣异道:“此人貌相如何?能有多大的年纪?”法能道:“十六七的岁数,生得也自英俊。对了,那位公子神色光彩得很,一眼就看出与众不同的,可是师弟以前的朋友吧?”方国涣闻之,心中讶道:“此是何人?如何知道我可能在这里而寻了来?是卜元大哥?不对,卜大哥现今至少也是二十三四的年纪,难道是……”方国涣猛然想起一个人来,不由惊喜道:“难道是罗坤?”继而又摇头道:“不可能的,罗坤贤弟那晚在陀螺观内突然失踪,必是遭了歹人的暗算;就是还活着,也不知我去了哪里,自不会寻到天元寺的。”想起昔日走失的罗坤,方国涣不觉黯然伤神。
方国涣自修悟成天元化境之后,每日常以静坐,闭目冥思,追忆先前的那种妙境奇感。这日正在白云洞内禅坐,忽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方国涣似觉有异,睁眼看时,见是法能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忙问道:“师兄,何事如此慌乱?”法能急切道:“师弟快回寺里,师父有事。”方国涣闻之一惊道:“发生了什么事?” 法能道:“午前,寺里来了一位游方的僧人,与师父摆枰斗棋,谁知那游僧棋力十分了得,师父已与他僵持在棋上了,师弟快些回去助师父一臂之力,否则时间久了对双方都有损的。”方国涣大是诧异道:“当今天下能与师父棋力相当者,已无几人,而能与师父争棋的人更是少见,此人看来不简单。”便拉了法能,一起跑回天元寺。方国涣、法能二人回到天元寺,急忙来到了大殿上,此时见苦元大师正与一位残了右臂的和尚临枰相对,不过两人此刻似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