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踊场!只有你能正确地拯救世界!你现在只需要考虑梢的事情!”
他说我现在只需要考虑什么事情?
我无暇多想,迅速走到站在原地浑身颤抖的三郎身边,把他抱起来
回过头,对很多事情都不再感到震惊的我这回却震惊了。
就在一分钟前,还坐在我对面懒洋洋地微笑着的夏蓉,现在却变成了一堆尸块,沙发周围一片鲜红,变成了血的海洋,她的胴体倒在血海中,从根部和手肘、膝盖的部位被切断的手手脚脚向柴火一样堆在身体上。
我反射性地一脚踢飞门外的Nail Peeler,迅速把门关上。
三郎浑身血污,呆立在以全新的形态现世的夏蓉旁边。
“这是怎么回事?!”
我当然明白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自己没时间跟这种变态打交道。可是就在我打算关门的时候,那家伙身上的皮革套子却发出“嘎吱”的声音,他伸手顶住了门板。
“你是踊场水太郎吧?”
那个人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在唱歌。“……你是谁?”我反问道。
“我的名字是SS-Nail Peeler。”
“SS?”
渡太平洋之谜有什么意义呢?而且,如果那张卡真的是伪造的,那是否意味着眼前这个十七岁少年正试图欺骗我呢?抑或是别的什么人欺骗了三郎,想利用他拉我下水呢?比如说夏蓉?
可是这条“蛇”如果真的要骗我,肯定不会如此直接地出现在我面前,而应该更加周密地安排别人来接近我。因为她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和金钱去进行策划和准备。夏蓉的生活实在太无聊了,所以她一定会为了打发漫长的时间而设计一个无比周详的计划吧,只要她有那个意愿。可是夏蓉对我的兴趣应该还没有深厚到要设计骗我才对。
“你怎么会跟夏蓉在一起?”我问道。故意像高级妓女一样把一身的奢侈品牌服装穿得凌乱不堪的夏蓉轻笑了一下。
“因为这孩子就倒在我家泳池边上啊。”
接着,三郎慌慌张张地说:“我真的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进去的了。我刚才还在日本福井县的西晓町,自己家附近的神社内跟两个哥哥和同一个地区的孩子们走在一起,突然眼前一晃,就晕倒在一个大得离谱的泳池旁边了。”
已经陷入崩溃状态的三郎无法回答我的问题。
Nail Peeler在门外怒吼着:“踊场,快逃!你一定要回到凤梨居!”
我环视整个房间,但除了三郎之外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可是,三郎真的能做出这种事吗?他不可能做得出来。一般人是无法在一瞬间把一个人杀死并分尸的。一般人也无法在一瞬间跨越一万公里的距离。让三郎从日本瞬间移动到圣地亚哥来的那个人,就是把夏蓉分尸的真凶。就在我开门的那一瞬间!
“不要逃出凤梨居!你应该逃到凤梨居里去!”
我看向窗户。除了门口之外,能够进入这个房间的出人口好像只有那里了,可是为了遮挡夏日的阳光,窗户早已被关闭了,还拉上了遮光的窗帘。于是我又看向天花板,这里是装修简陋的杂居大厦。也许有人拉开屋顶的木板进入了室内,可是天花板并没有半点血迹。将夏蓉大卸八块的凶手应该也溅了一身的血才对。所以在凶手出入的地方,应该会留下明显的血迹。可是天花板却异常干净。这样一来,凶手的通道应该就隐藏在已经变成一片血海的地板上吧。因为那毕竟是能够在电光石火的瞬间完成杀人分尸的凶手,他没有必要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
“那可不是Sczstaffel(纳粹党卫军)哦,是Super Sadistic的缩写。”
呵,我笑了出来:“那可真是人如其名啊……不对,在这个这么热的鬼地方你还穿成这样,不是应该叫做Super Masoc才对吗?”
“你那点说话当放屁的功夫还是留到以后再用吧踊场。我是来把你带回凤梨居的,这里是个错误的世界。你必须沿着正确的方向回到风梨居内部才对。因为那才是你的工作,同时也是你的所愿。”
凤梨居?我正歪着头思考,背后却传来三郎惊恐的尖叫。
“呜哇啊啊啊!”
“……嗯。”我边说边打量三郎的着装。他穿着灰色的运动t恤和绿色的五分运动裤,赤脚穿着凉鞋……不对,是趿拉着凉鞋。
就在这时,突然又传来敲门的声音。
话说回来,夏蓉和三郎进来时根本没敲门,还尽情观赏了我的睡颜啊。“你们也学学人家啊。”我对二人说完,转向门那边,“请进。”透过门上的磨砂玻璃,我看到那个人影却一动不动。于是我离开沙发站起身,去把门打开。
站在我面前的,是个面孔漆黑的高大男人。他的脸并不是用颜料涂成了黑色,而是在他本应是脸的位置,有一团平板的黑暗,那团黑暗蠢蠢欲动,好像在咕嘟咕嘟地煮着什么东西。我凝神细看,却看不出上面有任何表情。但我光看他的服装就清楚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了。不过,那一身真的能称之为服装吗?那家伙全身都用皮革裹得紧紧的,除了脸以外看不到任何皮肤。虽说我看到的那张脸也不能算是脸。
我忍不住吐槽道:“我说,你穿成这样不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