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大人亲口告诉我的!你说,念悠是不是在宫中与他的女儿德
妃娘娘起了私怨?!”
楚云海一大声施莲玉便委屈了,她嗔了丈夫一眼,述道:
“老爷您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你可了解事情原委了?就这般帮着外人说话!李步遥虽是郎中令,可官职仍在您之下,就算咱们念悠和德妃不合又如何?您总不能里外不分,亲疏不明吧?”
面对妻子的申诉,楚云海深吸一口气缓了一会,这才又说:
“楚相当真不知么?”
“不知。”楚云海没有一丝迟疑的回答。
李步遥熟知楚云海性格,见他这般坦荡似乎真的对后庭争斗一无所知,可他心系女儿,绝不可在他面前示弱,于是晦涩不明的说道:
“楚相一向为朝廷殚精竭虑,但还是该关心一下儿女之事,有些事,您自可去问问娴妃娘娘,问问她为何非要与我女儿德妃作对!”
说完话他转身就走了,不给楚云海再问的机会。
能轻易感染他人,楚念桃见晓歌绽放笑颜,一时间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便低低应了一声,听之任之了。
这一日之后,有了楚念桃的承诺,晓歌果然常常来请安拜访,好在她也不烦人,楚念桃便也默许了她的行径,久而久之,甚至开始觉得其实她还是挺耿直的一个人。
近日里,楚云海总觉得郎中令李步遥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改变,一开始只是在小事上与自己意见不合,可渐渐地,敌意是一天比一天明显了,他与李步遥同为皇帝的左膀右臂,若是不能和谐相处朝廷内必定也会随之分党分派,这于社稷而言实在无益,于是,在某日散朝后,楚云海单独叫住了李步遥。
“李大人请留步。”
李步遥与楚云海同岁,鬓边已生华发,但与他一般精神矍铄,也是睿智沉稳之人。
话虽重,但理是对的。
晓歌
木木的站了一会,就在楚念桃以为她要知难而退的时候,却见她忽然抬眸看向自己,眼里尽是一片坦诚,哀戚道:
“王妃,妾身出身塞外,因族内突遭变故才流落至中原,堕入红尘,实乃无依无傍之人,幸得王爷看重将妾身接入府中,可妾身却也知自己身份卑微,故而入府之后每日惴惴不安,那日在鱼池旁,王妃让妾身将这里当成家,或许您只是随口一提,但这句话之于妾身而言却重若泰山,已经许多年没有人对妾身说过这样的话了……所以……妾身才想和您处好关系,绝无其他意图。”
晓歌说得诚恳无比,楚念桃听完她的话后眸光一动,不禁有些心软了。
“这样式好精致啊。”晓歌发出真心赞叹,楚念桃正往丝帕上绣着一副红色鹰样的图案,她的绣工极佳,将鹰的凌厉姿态描得栩栩如生,连羽翼的边缘都描得细微周到,精妙不已。
楚念桃低声‘嗯’了一下,还是没有搭理晓歌的意思。
若是换做旁人,此刻恐怕已经尴尬得自己找个借口离开了,可晓歌还像是不愿放弃一般与楚念桃搭话:
“王妃,妾身对女红也有兴趣,不知可否留在这里学习一二?”
听闻此言,楚念桃抬起头来,冷漠的眼神已经再再显示她的耐心耗尽了,既然她不识趣,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后宫和睦关系前朝稳定,念悠向来懂事,她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不该与人生怨,徒生是非。”
“好一个徒生是非!”施莲玉一听这话当即气红了眼,不止自己委屈,也替女儿报冤:
“老爷,您可知那李步遥之女是如何处处刁难念悠的?”她将女儿传信回来时提到的李玉音恶行一一道来之后继续述
楚云海万万没想到李步遥会提及长女楚念悠,一听她与李步遥之女作对登时皱起了眉头,这事他怎么一无所知?
当日,下朝回到家中,楚云海将施莲玉唤来问话。
“莲玉,你可知念悠在后宫中与谁结了怨尤吗?”他严肃的问妻子。
施莲玉眼珠一转,不答反问:“老爷,您是不是听着什么流言蜚语了?”
“什么流言蜚语!”何其了解发妻脾性,一听她顾左右而言他楚云海就知此事八九不离十,厉声道:
“楚相有事?”他的语气很是淡漠。
楚云海忙赶几步来到李步遥身旁,两人同朝为官多年,他也没必要拐弯抹角,于是直截了当问道:
“李大人,不知你最近是不是对我产生了什么误会,怎地在朝上处处与我针锋相对,若真有私怨但说无妨,不可因此伤了国
体。”
李步遥一听这话立时挑了眉,一副不信他言的模样,斜着楚云海问:
她的话或许很难打动其他人,可却能让楚念桃感同身受,与她的境遇大同小异,自己何尝不是孑然一身来到这里,只不过算起来,自己比她要幸运得多……
心底悄悄叹息一声,为自己,也为了晓歌,楚念桃终是狠不下心,无奈说道:
“我知道了,你既觉得寂寥,偶尔过来也行。”
“真的吗?”楚念桃话音刚落,晓歌便两眼放光了,那份喜悦绝非作假。
真诚的笑脸总是
“曼丽夫人,夫君之前已经提醒过你,我喜欢安静,你应该明白这话的意思,有些话若是说多了就伤和气了。”
晓歌闻言垂下眼眸,秀眉一蹙,顿显委屈。
樱怜原不想刻薄于她,可一瞧见她又故作委屈火气登时就来了,张嘴就道:
“听到我们王妃说的话了么?主子不喜欢旁人打搅,你能不能知趣一些?”
这话有些逾越了主仆的身份,楚念桃闻言嗔了她一眼,不过也没有加以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