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份心疼她真的不敢当。
脸上露出腼腆又微愧疚的神情,楚念桃连忙摆手:
“别,你这样说我真要愧疚死了,本来也是我自己鲁莽,稀里糊涂就答应了皇帝的要求,虽然最后的确是救下了李申,但也将你置
于险境之中,今日他愤然离去,之后恐怕更是忌惮于你,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儿来,说到底,这事是我对不住你。”
可说完后她发现最有资格责怪自己的辽倾宇却还是那样看着自己,虽然读不懂他眼里所有的情绪,但是楚念桃可以肯定,他对自己没有一丝责备之意,反而……
辽倾宇当然不会在意她的越矩,反而勾唇一笑:“最后一句话是重点么?”
“……”楚念桃反应过来辽倾宇指的是什么,当下耳根发热,一张小脸面若桃李,禁不住垂了首,千娇百
媚尽在眉眼当中。
一旁,傅锦和樱怜相视一眼,是他们看错了么?怎么感觉……王爷和王妃身边冒出了粉红色的气泡?眼花了?
之后,为了尽释前嫌,楚念桃毫无保留的将自己和辽青峰所做交易,以及之后的每一次见面情形告诉辽倾宇,当然,粗神经的她还不忘抱怨起自己被他‘非礼’的事儿:
皇帝走了,傅锦匆忙进入听水榭,忍不住激动的说:
“王爷,危机总算过去了。”
一句话,俨然暴露了他们早已知道楚念桃的一切行动。
楚念桃微微挑眉,顿时释然,在释然中,亦心生感动。
他明明知道的不是吗?
“末将知罪。”周统领当即就跪了下来,这个黑锅他肯定要背的:“末将只是想确保您安全无虞,故而……”
“还敢狡辩!在渊政王面前如此胡乱行事,伤了朕与他的兄弟之情,你让朕如何解释!当真是可恶至极!”辽青峰怒不可遏的呵斥。
“皇兄,”辽倾宇十分敷衍的附和一声:“周统领也是职责所在。”
“真是败了朕的雅兴,四弟,朕现在心绪不佳,就先回去了,改日咱们兄弟再叙。”
再留下来,辽青峰真怕自己控制不住,在毫无罪名的情况下屠了整个渊政王府,可他知道这样做风险极大,并且之后还要面对朝臣的指责,现下还不是真正翻脸的时候。
可楚念桃毫不畏惧,更是直接迎着他的视线轻启红唇,眸光盈盈而动:
“皇上,您在找什么?”她当然知道他绝对找不到那件龙袍,因为那晚自己虽然的确将它带进了听水榭,可已经拿到后面的竹林里烧成了灰烬。
辽青峰心知自己被她暗算了,此时咬牙切齿,怒气冲散了理智,竟一时失了帝王的沉稳,咬牙道:
“王妃问这话是何意啊?”她若说不出个丁卯来,自己就算杀不了她也免不去触怒龙威之罪!
辽倾宇转头看了楚念桃一眼,两人目光对视,见她微微朝自己点头,他知道自己赌对了,既然念桃都吭声了,自己怎么能落于她之后?
薄唇一动,再无当初的凉薄,辽倾宇微皱眉心担忧的说:
“我已经习惯了,倒是你,经此一事,你在他眼中也会变成一个势必要除掉的钉子,以他的性格,恐怕……”
辽倾宇的话还没说完,楚念桃便已觉暖意横流,双瞳剪水的望着他,盈盈心湖内,早已察觉的心意竟有些压制不住了。
对,那天樱怜一句话的确敲醒了自己。
何
“你都不知道那天回来之后我洗了多少回手,虽然身为帝王他有自信的资本,可在我这里不管用,要不是我每次都能找借口,渊政王爷,你可真的要带绿帽子了……”
说到这里她抬头,就见辽倾宇安静的盯着自己,凤眼幽深无底,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啧,自己干嘛要提这个?!楚念桃后知后觉,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辽倾宇忽然开口了:
“让你受委屈了……”
楚念桃神情一怔,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心疼’自己吗?
于是,星眸漾起万丈光,她将目光投向辽倾宇,嘻嘻一笑,当真是顽皮又可爱至极:
“你是不是也很意外?”
辽倾宇亦噙着浅笑,据实答道:“意外,却也在预料之中。”
“哼,”楚念桃轻哼一声,颇有些傲娇的意思:“你太小瞧我了,我虽一心救李申,可分得清是非曲直,断断不会救一人,害一人,况且,我和辽青峰早已经断得干干净净了。”
普天之下敢直呼皇帝名讳的也就只有楚念桃了。
“臣弟恭送皇兄。”辽倾宇也不挽留,甚至没有亲自送他,只命赵律代劳。
辽青峰在越过楚念桃的时候狠狠睨了她一眼,这一眼蕴藏的威压足可令天下任何一个臣服于他的臣民胆寒,可之于楚念桃却毫无威慑力,她好端端一个现代人,本来就没有对帝王权威的信仰,更别提畏惧了,只见她盈盈浅笑着,以万般平和应对他的雷霆
之怒。
好你个楚念桃!朕记下这笔账了!
已知楚念桃的心思,辽青峰摒弃了心智内为她保留的仅剩的一点柔情,至此,帝王无情。
于是,他悠悠一笑,对皇帝说:
“皇兄,请勿责怪念桃疑惑,连臣弟看周统领这一番举动也心存疑虑,周统领不像是在找刺客,倒像是搜家,臣弟以为皇兄只是来探望臣弟,参观王府的,如今可猜不透皇兄是何用意了。”
辽青峰对上弟弟的眼睛,一时间哑口无言,他还能说什么?说自己构陷他失败反而被楚念桃反将一军?!此时,他只能将怒气发泄在周统领身上。
“周迎!你听到渊政王说的
话了吗?朕让你搜查刺客,你乱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