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楚念桃的身边,辽倾宇开口就是责备:
“楚念桃,你可知皓雪野性,若是真的放任它这边奔驰,最后出事的是你!”多年来皓雪也跟着自己一起退出沙场,难得似这般恣意驰骋,若是激出野性摔了她那该如何是好?!
对于楚念桃而言,辽倾宇的关切真的来得不是时候,这只会加重她心底本来就过重的愧疚感。
没由来的眼睛发酸,等她转头看向他的
楚念悠的出现是个异数,从今往后自己真的得全心戒备这个女人了,而再次答应辽青峰提及的陷害一事让她心绪更为繁重,愧疚感更盛。
辽倾宇对自己的‘好’不管有多少源自真心,但或多或少都影响了她,况且,她与他本来无怨无尤,自己岂能为了救李申就置他于不顾。
“烦死了!烦死了!”像是发泄一般,楚念桃在风中大喊,更是驾驭着皓雪飞速奔驰,要是放在现代,她早就超速了。
拦下已经烦躁至极的楚念桃的人,是辽倾宇。
原来辽倾宇只是假意跟着其他队伍去追逐猎物,没一会便回到了草地边缘,隐于林边,所以刚巧撞
“答得好!”辽青峰都不由为楚念悠的反应‘赞叹’起来:“朕倒是第一次知道娴妃也是如此的伶牙俐齿。”
“皇上,”楚念悠何其聪慧,皇帝从直呼其名到称自己为‘娴妃’便已经是一个情绪的过渡了,起码,他的怒意消退不少,于是抓紧机会继续说:
“臣妾对您别无二心,请皇上明鉴!若是皇上相信臣妾,臣妾愿意为您做任何事,哪怕要动用到母家势力也在所不辞!”
此时将楚云海搬出来,楚念悠的确机智过人。
也不知辽青峰对她的这些话是信也不信,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这个女人野心勃勃,对于他而言,有野心的人最易被欲望驱使,也最易操控,说不定,往后自己真能用上她
想到这里,她心底悄然松了一口气,也重新振奋起来,第一次敢于直视皇帝的眼睛,毫不犹豫的表达着自己对他不二的衷心:
“皇上!妹妹可以,臣妾也可以!即便臣妾没有她的这些优势,同样可以为皇上竭智尽忠!”
她的话让皇帝笑出声来,笑声中满是轻蔑。
“楚念悠,枉费朕说了这么些话,你却还是不懂,”他收起笑觑了娴妃一眼,在眸色变得深幽之际问了一句足以让她胆寒的话:
“撇开其余不谈,朕只问你,你舍得吗?”
“正因为她是渊政王妃,你才比不上她!”辽青峰毫不犹豫的回答,她既纠缠不休,今日自己就让她明白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楚念悠听罢更是茫然,难道皇上有特殊的癖好吗?
“臣妾……不懂……”
辽青峰睨了楚念悠茫然的眸子一眼,倒也不避讳,反正四弟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否则何以这么多年都韬光隐晦,就算楚念悠去告密他又能如何?
“你不懂,朕今日就告诉你,渊政王曾是先皇议储的人选,而且战功赫赫,手下有无数忠心于他的将士,虽然朕登基多年,可他在军中的势力和声望依旧稳固,你觉得,朕身为一国之君,能容得下这样一个隐患吗?”
见楚念桃驾驭着自己的皓雪从眼前飞驰而过。
看着几乎已经模糊成一道影子的楚念桃,辽倾宇登时皱眉。
这丫头疯了?
想也不想的驱使着檀灵追了过去,在快接近皓雪的时候他抬手吹了一声暗哨,下一秒便见本来正在恣意驰骋的皓雪慢慢降下了速度,最后停了下来。
楚念桃又不傻,皓雪听得懂那一声暗哨的含义,她自然知道是谁在命令它,所以她不敢回头,只是垂着首坐在皓雪背上。
,于是他没有把话说绝对。
“行了,”皇帝的语气和缓许多,淡淡的说:
“朕明白你的心思了,只是朕与念桃之事关乎渊政王,从今往后不许你再打搅,只要你听话,朕不会亏待你。”
楚念悠当下立即松了一口气,对皇帝俯首称臣,他的话对她而言无疑是一个好预兆。
而另一边,离开林子后楚念桃在马上一路疾驰,试图让夏日带着炽热的风吹散自己心内的内疚和不安。
“……”楚念悠心跳失速,哪里不明白皇帝在暗指什么,但下一秒她便定了心,不是能真的切断对辽倾宇的情愫,而是因为她认得清形势,于是斩钉截铁的说:
“臣妾没什么不舍得,皇上应该知道,年少轻狂,谁都有过天真的时候,恰如妹妹当年也曾痴迷于您一般,可如今臣妾认得清自己的身份,
自踏入皇宫那一天臣妾便是皇上的妾室,与皇上一体同心,此生只能忠于皇上,所以臣妾一次次的想要接近您,只是希望您能多看臣妾一眼,别无二心。”
“若无二心,你还老往长寿宫跑?”辽青峰嗤笑道。
“臣妾只想与皇上一同尽孝。”若不是早前已察觉到太后与皇上行事意见有别,楚念悠真的会被这个问题难住。
楚念悠倒没有特别意外,身为相府千金,她总归是能听到些风言风言,早年更是偷听到父亲在书房训诫哥哥,让哥哥少参与皇帝与渊政王的对立之争,更不要被权势名利迷眼,所以她早知道皇帝忌惮渊政王,可是,这又和楚念桃有什么关系?
辽青峰一眼便看透楚念悠的心思,他冷笑一声,继续说:
“而你比不上念桃最重要的两点,一便是命格,二
是她能接近渊政王,这些你比得了吗?”
楚念悠闻言心头一惊,登时意识到自己太过天真了,她本以为皇上对妹妹真是余情未了,没想到其中还掺杂了他与辽倾宇的权势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