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申一事分明是皇帝有意扼杀自己的羽翼,而且是光明正大的陷害,又岂是一个楚念悠能左右的,况且,楚念悠现在在宫中恐怕
也是自身难保。
傅锦闻言立即把嘴闭上。
不过,他思忖半晌后对还在待命的赵律说:“既然王妃有心,那你就遵命去办吧。”
傅锦眉心一动,真有些猜不透主子的意思了,等赵律下去后,他忍不住心头疑惑说:
也得给三分面子吧?”
樱怜闻言眉头锁得更紧,在相府服侍多年,她岂会不知大夫人的心机和城府,谋害不成反被责只会变本加厉的憎恨王妃,怎么可能心生愧疚。
“好了,”楚念桃见樱怜不吭一声,坚定的说:“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心意已决,进宫的事就交给你张罗了,越快越好。”
“可……”樱怜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楚念桃装模作样的瞪了一眼,后面的话全都吞了回去。
她的王妃啊……从来就是这么为别人着想。
樱怜从来不
想为难主子,她知道她古道热肠,可姨娘的处境实在让她担忧不已,那日救下她们之后再无消息,想起这些事儿来,她是又内疚又心急。
楚念桃还在思考解决方法,抬头就见樱怜可怜兮兮的站在寝殿前,端的是形单影只,愁苦孤寂。
“……”真的不能不管。
就在这时,一个念头闪过楚念桃脑海,她瞬间就扬起眉来,对呀!进宫不一定非找皇帝呀!
楚念桃语噎,不想捅破樱怜和李
夫人的关系,免得她被辽倾宇怪罪,可一想到今日她惨白的脸色又于心不忍,于是敷衍道:
“只是上次看见张猛为他求情的场景,觉着他可怜,况且他是你的旧部,难道你就没有恻隐之心吗?”
辽倾宇毫不避讳的回视着楚念桃略带责备的目光,淡淡说了一句:
“即便有,定他罪的是皇兄,我能如何?”
“
书房里,辽倾宇正和傅锦讨论着什么,楚念桃推门进去的时候刚好听到他们说什么马场的事儿,心里登时就不爽了,他岂会不知今日出榜的事情?竟还有心思在这里悠哉的讨论什么马场的事儿!
本来听闻有人未经通报便推门而入,辽倾宇已经皱眉,但是一转头看见是楚念桃,他的眉心舒开,见她神情有异大概也猜到是什么事,于是当即挥手让傅锦下去了:
“照我说的去做。”
傅锦退身离去,越过楚念桃的时候只低着头喊了一声‘王妃’。
楚念桃瞪了傅锦一眼,等他出去掩上门才回头对上辽倾宇清冽的眸子,张嘴就问:
“王爷,您不是说……”
辽倾宇将玉骨扇扔在桌上,拿起一旁的书翻开来看,完全不理傅锦的疑惑,傅锦再次识趣的闭嘴。
眼睛盯在书页上,可上面的字一个也没入辽倾宇的眼睛,此时他的脑中全是楚念桃为李申申辩的模样。
算了,让她去试一试吧……撞了南墙,才知回头。
于是,楚念桃进宫探姐的意愿报进了宫里,双雪殿中,听到墨兰禀告此事,楚念悠当即冷笑:
心里虽然不愿楚念桃受委屈,可也耐不住她的秉性,樱怜不久后就去找了赵律,说是王妃想念姐姐,想进宫一叙,让赵律往宫里通报,赵律前脚刚答应,后脚就找了辽倾宇。
听完赵律的话,辽倾宇捏紧了手中的玉骨扇,不发一语。
一旁的傅锦见状说道:
“王爷,王妃去见娴妃必定是为了李申之事,属下觉得可让王妃一试,万一真能成呢?”
辽倾宇睨了他一眼,扔出两字:“天真。”
心思一定,楚念桃迈步就朝樱怜走去,当即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她,樱怜一听当场否决:
“王妃,此事万万不可,如今大夫人正被发落在普兰寺中,她绝对不会帮忙的!这一去必定受她委屈!”
原来楚念桃刚才灵光一现,想到了楚念悠,自己和她虽然有几次小摩擦,可怎么着也没到撕破颜面的地步,若是低姿态一点去求她,说不定能求得她去劝服皇帝暂缓问斩李申的日子,多争取一些希望。
知道樱怜是怕自己受委屈,楚念桃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
“没事儿,若是受点委屈就能救下李大人也是值的,一点面子比不过人命重要,况且她娘还想害我来着,见着我怎么
从书房出来,楚念桃的脚步拖拖沓沓,迟迟疑疑,辽倾宇的意思已经明摆在那里了,只是自己该怎么告诉樱怜?
况且……虽然有些鄙夷辽倾宇的淡漠,可楚念桃心里也清楚,要置李申于死地的是皇帝,全天下能赦免李申的也只有他,此事唯有他可解。
要不然,去找皇帝?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脑海就被楚念桃猛地甩了出去,找皇帝?这简直就是上赶着去作死!就凭本尊和他的关系,自己哪怕踏进皇宫一步都会被有心人非议,更何况是直接奔着他去!
樱怜在寝殿中等了主子很久,心急之下想去寻人,刚开门便看见主子在院里苦大情深的又是摇头又是哀叹,心里难免的失落难过,看王妃这模样她已知王爷给出的答案了。
“李申下月十五就要问斩了,这事你知不知道?”
“知道。”辽倾宇坐下,淡淡回了一句。
他的云淡风轻让楚念桃更是不悦,走过去双掌拍在桌面上,一瞬不瞬的盯死对面的辽倾宇:
“你当真不管?!”
“我怎么管,”辽倾宇徐徐抬眸,眼里不见一丝紧张,倒是颇为好奇的问她:“我倒是疑惑,你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的事如此上心,据我所知,你和李申连见也没见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