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备水,我要沐浴。”
听主子说忽然要沐浴,墨兰也不敢迟疑,连忙去让宫女备水,一切准备妥当后楚念悠又让她摒弃其他服侍的宫女,只余她一人伺候,直到服侍主子更衣,墨兰才知道她昨夜遭遇了什么!
锦衣褪去,只见楚念悠本应娇嫩无比的躯体上遍布可怖的淤青和指印,墨兰是又羞又惊,主子身上某些部位甚至还有清晰可见的牙印,深可见血。
“娘娘……”墨兰声音都抖了,眼睛发红,昨晚她到底遭遇了什
么呀?
太后刚走,辽青峰命金公公宣旨,今夜宠幸娴妃,她不是心急献媚吗?自己马上成全她!
而回长寿宫的路上,莲瑾姑姑几经思索后对轿辇上的太后小声说道:
“太后,奴婢刚才听皇上的话似有深意啊……”那分明是在暗示太后多管闲事了。
太后冷冷勾了勾唇,道一声‘儿大不由母’便不再说什么了。
几日讨好
太后苦口婆心的为儿子分析利害关系。
“他不敢!”辽青峰眸光一沉,斩钉截铁的语气来自他身为帝王的骄傲。
“人心隔肚皮,小心些为好。”太后温和道。
“儿臣明白。”
“明白便知道今晚该如何了?”太后展颜笑问。
太后微蹙眉,劝道:“你是皇帝,可时至今日才只有一子一女,延绵皇嗣,开枝散叶也是你的任务,别让后宫太过寂寥,况且如今东宫无主……”
太后话还没说完,辽青峰抬头看了她一眼,直接问:
“母后可是为了楚念悠的事?”
太后浅笑着并不回答。
“近日她天天往您哪儿跑,儿臣早料到她的心思了!”他的话里不藏鄙夷。
首领叩身受教离去,太后这才进了永安殿,一眼便见辽青峰立于案前怫然不悦,地上更是洒了一地茶水,一尊玉杯正滚到自己脚边,她微微一笑亲自弯身将玉杯拾起,开口说道:
“身为天子,皇帝在臣下面前该妄言轻动,秉节持重,今日何故发这么大的脾气?”
辽青峰咋听母后声音连忙转身,见她笑岑岑的将玉杯递与自己,连伸手接了过来,一时间也察觉自己失态,可心中愤然无处可泄,便将李申一事告知于她,太后听后慈爱一笑,安慰道:
“你是皇帝,一个小小臣子于你而言无异于蝼蚁之命,况且辽倾宇必定不敢明目张胆的救他,你若真是想料理他,命人于狱中将他解决便罢了,倒是惹得自己如此气愤,小心伤了龙体。”
“是,儿臣明白。”要说这世间有能令辽青峰真心信服的人那就只有生母太后了,当年他尚年幼,全靠母妃运筹帷幄,带着他一路入主东宫,直至封王登帝,虽然心底的真实想法是要留下李申制衡辽倾宇,但太后教诲他当面绝不忤逆。
楚念悠两眼空洞无神,如同木偶般抬腿要迈入浴桶,可惜两脚虚软,若不是墨兰及时扶住怕是更加狼狈,终于将自己整个人泡进温暖的温水中,楚念悠才觉得自己刚刚活过来了。
昨夜的难堪随着意识的清晰再次回笼重现。
见到皇帝之后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起初他并无不悦,直到上了龙床,当自己沉溺于他的抚慰时他忽然神情大变,毫不犹豫的伸手钳住了自己的脖子,望
太后终于换来了侍寝的旨意,楚念悠欢欣雀跃,以为由太后安排便一切无虞了,于是如同上次一般满心期待的来到了麒麟宫,见到辽青峰并无不悦之后心也定了下来,袅娜着朝这个尊贵无比的男人献出自己,然而这一夜,楚念悠过得苦不堪言。
第二日,楚念悠是被太监抬出麒麟宫的,一上轿她便瘫在靠背上,散发披襟,满目悲戚,可想当墨兰满心欢喜的在双雪殿等回这样的主子该有多么的震惊!
太监们离去后,墨兰跪在瘫于榻上的楚念悠跟前哀问道: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才过一夜便成这副模样了?”
楚念悠眨了眨疲倦的眼睛,好不容易启开早已干涩的唇瓣:
辽青峰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是忽然抬头看着自己的母后,状似漫不经心的说:
“有劳母后事事为儿臣着想,可如今儿臣也已继位,这几年来早稳固了根基,所以有些事便让儿臣自己做决定吧,母后只管在长寿宫赏赏花,偷偷闲,颐养天年。”
看着儿子脸上看似平和的笑,太后神色不挠,和悦的回应:
“自然,哀家巴不得如此呢。”
话毕,母子俩相视而笑,母子深情可见一斑。
“娴妃也是无辜,”见皇帝对楚念悠仍有心结,太后给他夹了一片滑肉,温和的说:
“哀家已细细询问过徐太医,他诊的脉象绝对无误,你又何必将气发到她的身上去呢?”
“儿臣更信楚相。”辽青峰淡淡的应了一声,盯着那片滑肉若有所思。
“你既相信楚相就应该明白娴妃的重要性,楚相服侍两朝,在朝堂上威望甚高,可自打你继位之后他从未在你与渊政王当中作出选择,表明立场,这种态度是最需要忌惮的,偏偏你又如
此冷落娴妃,若是此事传到相府,楚相如何能不对你心生嫌隙。”
“来,不提那些琐事,哀家命小厨房做了你素日喜欢的小食,你尝尝还合不合胃口。”见辽青峰厉色稍敛,太后笑着命莲瑾姑姑将食盒
摆开,亲自为儿子布菜。
辽青峰自然喜欢,也唯有在太后面前他可以恣意妄为,不用顾及帝王身份,见皇帝吃着喜欢,太后也高兴,于是不经意间提起:
“对了,听说皇帝近日都没往后宫去?”
“无趣,不去。”辽青峰答得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