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歌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哆哆嗦嗦地从兜里掏出烟，摁了好几次打火机，打点燃香烟。
尼古丁的香味让楚天歌冷静了下来，他把抽了一半的烟往地上一扔，原本微弱的火星被他用右脚狠狠地捻灭。
平静下来的楚天歌，再一次拨通了110。
这已经涉及到刑事案件了，警察来的很快，楚天歌大着胆子再次踏进厨房，讲述了自己发现人手的过程。
楚天歌看着警察熟练的搜查，取证，自己像个局外人傻乎乎地站在旁边，木然地给每个警察让位。
昏暗的厨房，并不明亮的灯光，和满冰柜的冻肉，楚天歌总觉得十分奇怪。
他随意翻了翻表面的肉，他把塑料袋一块一块拿了出来放地上，直到露出了冰柜的底部。
冰柜里什么都没有，楚天歌自嘲一笑，觉得自己颇有一点神经质。
五颜六色的塑料袋瞬间堆满了厨房，映在楚天歌深色的眸子里。
楚天歌又一袋一袋的，把这些肉类往冰箱放，他提起一个蓝色塑料袋，正当他准备往冰柜里放的时候，一截不同于常见肉类的东西滑了出来……
忙碌了一晚上的楚天歌拍了拍自己的背，准备先回去睡一觉，明天一大早再开始寻找证据。
他前脚踏出厨房，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蓦地转过头，盯着眼前几个大冰柜，心里突突直打鼓，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楚天歌上一次怀疑刘毅炜的时
候，又偷偷打开过冰柜，里面除了一些常见的肉类，就没有其他。
可是刘毅炜为什么要储存这么多肉呢……
，眼睛和眉毛挤成一团，露出两个醉人的酒窝。
“王哥你说的对，我还应该跟刘哥多学习学习。”
“哟，今天小楚怎么突然转性了，油嘴滑舌的，和以往大不一样啊，怎么？有什么好事吗？”
另外一个食客也调笑着楚天歌。
楚天歌嘿嘿笑着，熟练地撒着孜然粉。
“不是，我上一次就怀疑
楚天歌顺
着她指的方向走去，外面是平时他和刘毅炜摆摊的地方，现在已经凌晨四点，路上几乎没有人。
楚天歌搬了个塑料凳子给女警，自己则坐在花台边，等着女警的问话。
“这个房子的主人是谁？”
“刘毅炜”
楚天歌打完电话后，并没有动。他蹲在马路牙子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电话的效率很快，过了大概十来分钟，一群穿着警服的人熟门熟路、大步一跨冲上了楼道。很快，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从楼里传来。
楚天歌踩过好几次点，这栋楼就是个卖淫窝点，有的不只是跟刘毅炜一起的那个女人，还有其他小姐也在这栋楼有房间。她们把这里当做了“公司”，平时在这里接客工作，晚上就回自己家睡觉。
一对对衣衫不整的男女被警察带了出来，刘毅炜也赫然在列。
楚天歌见自己的目的达成，压了压帽檐，快步离开了。
“你叫楚天歌是吧？”
一个温和的女声从楚天歌背后传来。
楚天歌机械地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警服长相却很甜美的女警。
他僵硬地点点头，算是回答了女警的问题。
女警看出了他的拘谨，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你别紧张，我需要给你做个简单的笔录，咱们出去说？”
那是一截手指……
不像鸡爪，不像猪脚，细长手指的指甲上，还涂着红
色的指甲油……
那是人的手！
楚天歌吓得扔掉了塑料袋，再看向脚边的塑料袋时，他的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更加面无血色，眼睛里盛满了惊讶和恐惧，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推开门跑了出去。
楚天歌待的这个城市，人们并没有吃腊肠的习惯，刘毅炜为什么要做这么多腊肠呢？
里面的腊肠，从来没见刘毅炜卖过，也没见他吃过。
又不卖又不吃，刘毅炜做来干什么呢……
楚天歌怀疑的种子不断发芽，就着微黄的灯光，他缓缓拉开了冰柜门。
冰柜还和他上一次看到的一样，楚天歌的心境不同，看到这些肉类的心情也不同……
夜晚的灯光是暖色的，给食客的身上洒下一层橘黄色的光，人们沉浸在烤串啤酒的愉悦中，嘴上都扯着大.大的笑容。
楚天歌站在烧烤摊前，他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他的脸被碳火烤的红红的。
楚天歌的脸上也挂着笑容……
夜逐渐深了，烧烤摊的人越来越少，楚天歌送走最后一桌客人，开始收拾东西。
楚天歌刚被刘毅炜收留的时候，就一直负责打杂，收拾东西，这些事情对楚天歌来说驾轻就熟。他快速的收好摊子，把所有桌椅都收起来放进了厨房。
“你和房主是什么关系？”
“我在他的烧烤店打工，很多年了。”
“刘毅炜人呢？”
“他回老家参加堂弟的婚礼，让我自己看着烧烤摊几天。”
“你是第一次发现冰柜的异常吗？”
嫖娼被拘的时间并不长，自己的时间并不多，要趁此机会赶紧找证据。思及此，楚天歌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楚天歌回到烧烤摊，晚上照常出摊卖完了烧烤。几个老客户见只有他一个人，还打听了刘毅炜的下落。
“他回家参加他堂弟的婚礼啦，过几天就回来了~”楚天歌笑着应答，“王哥，你是嫌弃我烤的不好吃嘛。”
叫王哥的男人憨厚一笑，“小楚啊，不是我说，和老刘比起来，你确实还差一点……”
楚天歌脸上的笑容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