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这个我可能没法帮到你。我妈去世的时间也很久了。”
“没关系，”楚天歌连忙摆手，“薛阿姨是因病去世了吗？”
楚天歌的话让女人坚信他确实不知道实情，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娓娓道来。
“十年前的一天晚上，我妈在上夜班回来的路上，遇到一群流氓，把，把她……”
女人说到伤心处，忍不住哽咽。楚天歌赶紧给她递了几张抽纸，过了好一会儿，女人才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我妈和你妈一样，都干过那一行，如果只是见色起意，我妈应该也不至于会为了所谓的清白拼死挣扎，可是她，她还是被杀了……”
“家里有些乱，随便坐吧。”
楚天歌看了满地满沙发的衣物，选了沙发的一角坐着。
“你到底是谁，来找我妈什么事？”女人坐在餐椅上，随意地翘着二郎腿。
“你妈妈和我妈是好友，我本来是想来问问她关于我妈的事的。”楚天歌说道，“不好意思，没想到你妈妈也去世了……”
听到也这个字，原本扣着指甲的女人抬起头，“你是林静阿姨的儿子？”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亲人的去世通常都是禁忌，楚天歌很少跟女生打交道，自然也不懂，他只能笨拙地道着歉。
女人看着眼前的男人笨拙地样子，心里十分过意不去，自己在工作上受的气不应该撒到一个陌生人身上，门外的楚天歌正好就撞到了枪口，冷静下来的她，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我妈的事，这里的人都知
道。你不是我们这儿的人？”
女子的态度有所软化，楚天歌赶紧解释道。
楚天
歌一边觉得欣慰，一面又觉得十多年了，派出所的民警仍然毫无头绪，这样的办事效率也确实让人堪忧。
楚天歌拜访的最后一家人，是母亲生前的另一个好友，薛妮。
开门的是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女人。女人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显然是刚睡醒。
女人没有想到会有人突然拜访，看着面前的楚天歌，不好意思地问道：“你找谁？”
两人不约而同回想起有母亲在的时候，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过了好一会，楚天歌才打破沉默。
“那段时间，阿
楚天歌失魂落魄地走出周敏家。
他蹲在楼下抽了只烟，阳光洒在他洗的发白的牛仔裤上，投射出一片黄绿色的光斑。楚天歌盯着那块光斑发呆，他面色凝重，眉毛皱成一团，一幅苦大仇深的样子，似乎在坐着什么艰难的决定。
终究还是心中的执念战胜了其他，楚天歌把烟头随手一扔，朝巷子深处走去了。
“刘毅德……呵，竟然是刘毅德……”
楚天歌自顾自地走着，嘴里不断地念叨着刘毅德的名字，从惊讶到无奈拜访的再到厌恶。
这件事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可当尘封已久的往事再度被撕开，那种痛和十年前并无任何差别。女人脸色发白，梨花带雨的脸庞让楚天歌快忘了刚敲门时女人的不屑。
“对不起……”楚天歌赶紧道歉，“让你想起伤心事了。”
女人抬起袖子在脸上胡乱地抹了几下，再抬起头时，又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没事，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女人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自那以后，我本来是要被送到福利院，可那时我已经十四岁了，福利院不
愿意收我。我从那个时候就一个人住，然后读书上大学，也是这两年才回来的。”
这下轮到楚天歌抬头了，他惊讶地看着女人，“你知道我？”
“小时候听我妈提起过你，没想到你回来了。是因为拆迁的事吗？”
“不是，这些年我一直在青回镇，隔三差五就会回来。”对于女人的误解，楚天歌没有觉得冒犯，“我一直想找到杀死我妈的凶手……”
女人看向楚天歌的眼神带着同情，
一想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同情的目光瞬间变得自嘲。
“我是，但是我很小就被送去了福利院，后面的事情就没听说了……”
“你也是福利院长大的？”
这个也字用得极为巧妙，楚天歌觉得自己好像窥探到了什么秘密。
“我能进去吗？”楚天歌伸头看了看女人的背后，
女人的表情不情愿，好像有什么顾虑，但还是侧身让他进去了。
“我找薛妮女士，请问她在家吗？”
楚天歌一问完，对面的女人脸色变了，她丝毫不掩饰上下打量着楚天歌，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到：“我妈十年前就去世了。”
这下轮到楚天歌惊讶了，他傻傻地立在楼道口，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能问一下，她去世的原因吗……”
女人看了一眼楚天歌，露出不悦之色，“你究竟是谁？我妈怎么去世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楚天歌不仅去了周敏一家，他还去了小时候邻居家，母亲的另外几个朋友家，得到的线索却寥寥无几。
即使收获很少，光是刘毅德这个名字就让楚天歌忍不住想把他和刘毅炜联系起来。名字仅一字之差，要说和刘毅炜完全没关系他是绝对不相信的，更何况，前段时间，他亲眼看到刘毅炜去嫖。
可是他们有什么关系呢？是兄弟？可是刘毅炜不是说他兄弟生病死了吗？难道是他活着的事情？
回去问问刘哥。楚天歌暗自下定决心。
自从李威吹牛说出了隐情，楚天歌的调查之路就顺畅了不少，他循着这条线索挖出了不少前程往事，当然，他也发现了和他一样寻找真相的，竟然还有派出所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