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刀！
楚天歌离开房间到了厨房，厨房还和之前一样，
所有的东西各司其职，整齐得一点也不像个单身男人居住的样子。
楚天歌走到架子前，看着架子旁边墙上挂着的琳琅满目的道具，陷入了回忆。
那是一把什么样的刀楚天歌已经有点模糊了，只记得不是一把菜刀。楚天歌在最角落的两把细长的刀的面前停了下来。
刘毅炜的声音把楚天歌拉回现实，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照片，转身出去了。
“找到了。”楚天歌把营业执照递给刘毅炜后，就没有再说话。
镜头逐渐拉远，一盞盞老旧的钨丝灯下，还能看到刘毅炜和城管交涉地模糊的身影。
“很好！”鲜越的声音带着喜色，“各位老师可以收工了，远儿，朱老师您俩留下来把后面一场戏拍了。”
穆知远点点头，坐在导演专属小板凳上等着剧组重新布置场地。
那是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的刘毅炜还很年轻，真正让楚天歌驻足的，是另外一个男人。另外一个男人和刘毅炜长的一模一样，应该是他的孪生兄弟，那个人的指缝，有一条常常的伤疤。
狰狞的像蜈蚣般的伤疤好像在嘲笑着楚天歌的愚蠢。
“求求你，不要杀我……”女人面露绝望，双手紧紧握住男人的手腕，“我家真的没有钱了。”
“我只要钱。”男人的脸被遮住了，只听得到他冷漠的声音。
女人全身颤抖着，说话带着哭声，断断续续:“真……真的没有钱了……你看这屋子，也不像有钱的……求求你，放过我吧……”
刘毅炜笑嘻嘻地挨着递烟，点头哈腰地说道:“几位警官，您看，我真的是小本经营。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敢了？”为首的人一声嗤笑，“刘毅炜你别跟我装疯卖傻，我说过多少次了，这个位置不可以占道经营，不可以无证经营。工商查过来，连你家都一起封。”
楚天歌走到刘毅炜旁边，等着对面的城管，眼神快要冒火:“你好好说不就行了，凭什么掀我们摊子啊？”
“同志您别生气，小孩子不懂事。”刘毅炜把楚天歌往身后一拉，陪着笑，“我是有营业执照的，小楚，你去把我的营业执照找出来给几位警官看看。”
楚天歌一副要吃了人的样子，看着刘毅炜使眼色，才不情不愿地问:“营业执照在哪儿。”
“小楚啊，摊子上没有孜然粉了，你帮我拿点出来。”
盛夏时节，刘毅炜的摊子生意好的不得了，他光着膀子，露出精壮的背阔肌，站在摊子后娴熟地翻着烤串。
楚天歌站起身，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问:“放在哪个位置的？”
刘毅炜盯着快要熟了的排骨，头也不回，只是声音稍微大了一些:“在厨房的架子上！黑色塑料袋里。”
刘毅炜住的房子是自建房，这一圈的房子普遍不高，楚天歌进门的时候下意识地弯了下腰。
这两把刀长得相似，可是一把刀身不满了锈色，一把却被磨得锃光瓦亮。
是这两把吗？又或是早就丢了？
短短十来秒，楚天歌眼中的希望渐渐破灭。
他瞪着这两把刀发神，想找找有什么蛛丝马迹，无奈记忆太久，他实在回想不起当初那把刀的样子。
楚天歌有些丧气，他无意识地戳着架
同一个场景的变化并不大，穆知远很快开始了第二场戏的拍摄。
楚天歌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再次拉开刘毅炜衣柜里的抽屉，可是上次看到的那张照片却不翼而飞了。
看着整洁的房间，楚天歌一时间不知道从哪儿翻起，他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了床头柜的位置。
那张照片，就这样被刘毅炜大摇大摆地摆在床头柜上，照片里两个人的笑容就像在对楚天歌示威。
时间太过久远，楚天歌已经快记不清楚当年的事情了，唯一有印象的，便是那把明晃晃的刀。
“啊！”男人把女人推开，小天歌看不到两人的样子，只听到女人一声惨叫，男人在屋里胡乱翻动的声音。
男人什么也没翻到，生气的摔门走了……
记忆中只剩下指缝中那道蜈蚣似的疤痕
。
“小楚？小楚！找到了吗？”
“在我房间衣柜中间抽屉里……”刘毅炜好像想到了什么，他停顿了一下，“营业执照在最上面，你拉开抽屉就能看到，下面的东西别给我翻乱了啊。”
穆知远一步三回头地往屋里走，刘毅炜的房间和厨房在两个方向，和厨房相同，刘毅炜的房间也整整齐齐的，桌上的东西从高到低排列着，他拉开衣柜，柜子里的
衣服裤子按颜色从浅到深叠放着，每个角都对的整整齐齐。
楚天歌忽略掉心中的怪异感，拉开了抽屉，果然和刘毅炜说的一样，正上方，就是一张营业执照。
楚天歌拿起这张营业执照，正准备出去时，他被抽屉里的照片吸引了。
狭小的厨房里有好几个大冰柜，囤满了刘毅炜做烤串用的肉。东边的角落里有个一人高的架子，上面放着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塑料袋子。楚天歌在一堆袋子里找到了黑色的，一打开，一股浓重的孜然味冲进他的鼻腔。他忍不住眯了眯眼。
孜然的粉末在鼻腔里肆虐，楚天歌忍着不适，把孜然粉装进瓶子里。
正当他要出去时，外面传来一阵打闹声，楚天歌来不及系好袋子，手里攥着洒孜然的瓶子冲了出去。
原本有好几桌食客在支的简易桌椅上吃东西，现在一个人也没有了。刘毅炜的小摊被掀了，几个穿着城管制服的男人现在
刘毅炜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