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记的东西都记住了,加上她良好的语感,题目不难的话拿满分确实没什么问题。
她一下子觉得和别人打交道是件很累的事情。
于是话越发少了,别人觉得她冷淡便也不主动找她说话。
其实相比许斯远,许以宁并没有那么抗拒与别人的接触,只是不喜欢无意义的社交。
毕竟她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
在背地里关注和议论许以宁的人绝对不在少数,等着看她笑话的人估计也很多。毕竟从初二开始,许以宁便不怎么来学校上课,也不和人来往,有人戏称她是个骄傲的小天鹅,其中也是嘲讽的成分居多。
锋芒毕露的人总是要承受得比别人更多,当然如果自身强大,自然可以抵御一切外来的攻击与伤害。
许以宁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脆弱的人,外界的声音向来很难进入她的世界。只是她也厌倦了,厌倦那种活在所有人眼皮底下的生活,她是喜欢熠熠生辉的日子,但那也仅限于她一个人的人生舞台。
她并不喜欢活在聚光灯下,还在跳舞的时候她就很羡慕,羡慕那些被学生钦佩着的幕后指导老师,甚至羡慕舞台的布景人员。
他们能得到心中在意的人的夸赞与支持,可是许以宁得到的只是一些无关人员的掌声和表面的荣誉。
徐晓梦感激地接过去。
周围的人注意到他们的动静,也都凑过去争着要看。
许斯远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着,攥得有些紧,还是忍不住,从桌肚里抽出自己的笔记本递过去。
“看这个吧,更清楚一些。”许斯远说得没错,他把整篇文章都抄了一遍,笔记本上的完全是批注版。
徐晓梦闻言更加感激,把那张纸又还给了他,把笔记本拿了过去。
倒是徐晓梦试图直译道,“let blood with a single needle?”
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笑了一下。
许斯远这时候才抬起头,眼底透露着几分较真。
“上学期第三次月考的时候出现过一次,是hit the nail on the head,但她用的是remain acute。”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许以宁。
等到下课铃再一次打响后,大家的话匣子终于憋不住了。
同桌张澎半趴在桌子上,手里还拿着那张范文,撑着头摇头晃脑地说,“我也看不出来这哪里好啊,怎么老师夸得这么厉害。”
前座的徐晓梦听到了,转过头来白他一眼,她和张澎之前都是1班的,很熟悉了,说话也没什么顾忌。
“你懂什么,光看这个字就够给高分了好吧,你的字练好了吗?”
张澎顶了回去,“就你懂。”
许以宁就还是一个人。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学习,一个人散步。
偶尔在楼道里碰到许斯远,两个人点头示意就当打招呼了。两个人话不多,但不说
而她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些。
许以宁的英语答题卡在四班传了个遍,但是除了作文似乎也没什么可看的。于是有人来问她客观题到底是怎么做到满分的,有没有什么诀窍。
许以宁只摇摇头说,没有诀窍,感觉好而已。
来人失望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以为是许以宁不愿意分享自己的秘诀,撇着嘴小声地表示不满。
许以宁撑着下巴出神,能有什么秘诀呢。
许斯远接过那张脆弱的纸,平静地把它塞回桌肚里,只是动作里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小心。
至于面前围着的人,随他们去吧。
范文是年级部统一印刷的,所以一个晚自习过去,年级所有人都知道了有许以宁这么一号人。
许以宁本来就很出名,很多初中部就认识她,一些重要的舞台和市级的赛事里都可以看见她的名字。
本来她也按照所有人预想的那样升入高中部的艺术班,走艺考道路。没曾想,莫名其妙地休学了一个学期,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条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道路上来。
“她确实没用什么复杂的语法和从句,没有我们那些无意义的堆砌,但她对于用词的把握很难得。语言流畅且生动,才是英语作文的亮点。”
许斯远难得说这么多话,把两人说得一愣一愣的。
徐晓梦“哇”地一声,说了句“不愧是第一。”
又问道:“你能不能把你勾画的笔记给我看看。”
许斯远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然后把那张纸从夹着的笔记本里抽出来给她。
“张澎——”许斯远叫了他一声。
“诶。”
似乎没有想到许斯远突然出声,张澎和徐晓梦都惊讶地看向他。
“某人说话一针见血用英语怎么说。”许斯远没有抬头,好像只是做题的时候随便发问。
张澎一下子愣住,没反应过来,再说了他也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