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鬼：晚上八点，江滨公园见。】
她没有再发消息过来，许斯远感觉自己也没有了拒绝的余地。只是他也很好奇许以宁说的学费是什么，而且他疑惑的是，腊月27，她晚上都没有安排的吗。
晚上七点钟，许斯远已经吃过晚饭，他妈妈赵雅照例还是要出去。临走之前她和许斯远说，“要是无聊的话，就去江边看看吧，他们都说那里会很热闹。”
“好。”
见许斯远答应了，赵雅还有点吃惊，以前许斯远可是怎么都叫不出去，不是嫌外面冷就是觉得吵，这次居然破天荒地说好。但她没有去问。
太阳冷冷的，又好像暖暖的。
许以宁就是个不一样的人。
这一点还体现在她的下次就是下次，并没有隔太久。
腊月27的那天下午，许斯远突然收到许以宁的短信。
【麻烦鬼：在？】
“我想吃啊，而且吃得时候好像没太大感觉。”
看她这样，许斯远又叫了一杯橙汁。等她缓过来，怕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如他所言，走出火锅店的时候，又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下午两点，许斯远也是没想到，一顿饭竟然吃了两个小时，而自己丝毫没有察觉。这对于效率至上的他来说，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但看着身边的许以宁又觉得，和她在一起，时间失去它以往的精度，或许也是正常的吧。
“你很有名。”
许以宁想了想，好像也是。
上学开始，大大小小的文娱活动，不管她愿不愿意，好像她总是逃不了。这样看来，不管许斯远关不关心这些，他也肯定看过吧。
一个频繁出现在自己视线里的不熟悉的人，许以宁此刻很想知道过去的她在许斯远心里是怎样的形象。就像许斯远，一个初二开始便直接霸占年级第一以及大小竞赛一等奖的人，在自己这就是有些不一样的。
但许斯远之于许以宁，还有别的意义。
许斯远低头吃着番茄锅，许以宁明白过来他说是没想到是指撞上宁致的事情。
“没事啊，我也没想到她会过来。”许以宁话说得很淡然，手下的动作不停，“她平时哪有时间来接我。”
结果一来，就撞上来还她巧克力的许斯远。宁致平时管她管得严，甜食这些东西在家基本是违禁品一般的存在。
这下，许斯远又欠了许以宁一次，彻彻底底地被她缠上。
许斯远吃饭的样子很秀气，许以宁本来也是奉行“食不言寝不语”原则的一个人，但她觉得以两个人现在的关系这么沉默着好像有些奇怪。
她和这个儿子之间尴尬的关系已经持续了很久，两个人谁也没有往前一步的打算。
七点半的时候，许斯远出了门。
腊月的风只会一天比一天冷，他在羽绒服里面加了件厚卫衣，但少年清瘦也不显得臃肿，灰色卫衣和黑色羽绒服搭配起来反而很有感觉。他把卫衣的帽子戴了起来，遮住快要被冻僵的耳朵。
江边的风更大，许斯远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愿意在这么冷的天来这么冷的地方，而且人还不是少数。
江边聚集着大大小小的黑影，大部分都是些学生，来这边放烟花。许斯远对这些东西提不起兴趣，体会
许斯远抱着怀疑的心情给她回了一个【在】。他隐约感觉许以宁这个麻烦鬼又要麻烦人了了。
果不其然，对方马上给他发过来一个【那我八点钟去找你吧。】
许斯远皱皱眉，【有事？】
【麻烦鬼：交学费。】
【许：……】
“拜拜，下次再去找你吃饭。”
临走的时候，许以宁说。
“再见。”
许斯远其实不太喜欢她说这种话，无形之中给人承诺，一个没有期限可能永远无法实现的、但自己就是会等着的承诺。
许斯远哈出一口白气，慢慢地往家走去。
许以宁更想知道的是，她对于许斯远而言是不是也是一样。
火锅吃到最后，许以宁被辣得不停，眼睛都红了。许斯远给她叫了杯常温的橙汁。
本来她是想要一杯冰可乐的，但是许斯远冷着一张脸问她，是不是想赖在这边的卫生间不回去。许以宁只得作罢。
“我还以为你很能吃辣。”一顿饭下来，许斯远看到她只吃了那份红油锅。
许以宁用手在面前扇了扇，想要那股辣意稍微消散一点。
于是，她又开始挑起话题，“你有看过我跳舞吗？”
许斯远点点头，从旁边抽了张纸，擦了擦嘴角，看见许以宁盯着自己的手看，就也抽了一张给她。
许以宁接过纸巾，随意地攥在手里。她直接把筷子放下，半托着下巴，“我以为你不关心这些的。”
许斯远直视她打量的目光，问她：“你不知道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