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会里惠及的对象是固定的,一共是这几所学校和福利院,我们在第十四页的对比数据中可以看到,他实际捐赠的金额还不到受到捐赠和他本人投入总收入的10%,这剩下的90%,经过调查,分别汇入……”
寒宛整合的资料是经过任务系统审核过的精华部分,堪称完美,原始数据的来源全都放结论后面供人参考。
她滔滔不绝地讲解了整整3个小时,等到最后一页结束的时候,整个会议室的人望向她的目光全都充满了激动与敬佩。
“审计部分我自己没有办法完成,但资料我都有,而且十分详尽。在合法调取的问题上,各位在核查的时候可以去调取的地方走个程序或委托技术部人员做个证明,再找审计部门进行最后的核实。”
孟队长放下资料表情凝重,他郑重地看向寒宛:“寒女士,你提供的资料非常重要,有了这些信息,我们可以走最快通道对李晖达进行抓捕。”
寒宛的嘴角微不可察地轻扯了扯,心知恐怕这才是这位孟队长真正想问的问题。
正当途径?这怎么可能呢?
如果正当途径就能够查到这些隐秘的信息,那么那么经侦大队就不会忙活了这么久都毫无进展了。
但这些寒宛都没说,她看着孟队长,目光一如踏进警局时冷静平和。
“不是,”她说,“但它们足够真实。”
“寒女士,在你开始之前,我可以再向你确认几件事吗?”孟队长扭头看过来,目光炯炯。
“您说。”寒宛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报案的动机是什么?”
寒宛平静地说:“私仇公恨。”
“最近在网络上针对你的攻击事件是你所说的‘私仇’吗?”
经侦大队的会议室与办公室的楼层不同,等孟知节将她带到会议室的时候,经侦部门的警员已经落座了。
会议桌两侧分别有六个座椅,算上主位,一共是十三个空位,已经就位的加上孟队长和两名跟过来的警员,还剩下两个空位。
寒宛面对齐齐聚焦在她身上的目光丝毫不怯场,熟练地打开投影仪将U盘插进电脑,然后拿起背包,从里面拿出厚厚一沓文件,给所有人分发下去。
后来的警员不知道寒宛是谁,但他们认识分发下来的资料写的是什么。寒宛注意到所有人在看到资料的一瞬间就下意识神情端正眉头紧皱,于是不动声色地又看了孟队长一眼。
等到资料发到每个人手里,寒宛回到投影仪前站定后,孟队长声音沉稳道:
寒宛站起来。
“你好,寒女士。经侦大队队长,孟知节。”中年警官走进来,向她伸出手。
“你好,孟队长。”
握过手后孟队长也不废话,直接进入正题。
“小杨说你有李晖达涉嫌职务侵占的证据?”
寒宛并未出现高兴的神情,她关掉了刚刚进行演示讲解的文件,却并没有关掉电脑。
“最快是多快?”
孟队长沉吟:“如果是整个警局和第三方人员全力配合的话,三天!三天就可以出警对李晖达实施捉捕。”
“不行。”
“什么?”孟队长
孟队长定定地看了她半晌,一直严厉的脸庞突然流露出一丝笑意。
“好!”孟队长重重地说,“既然寒女士真诚以待,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如果这次还没有抓到李晖达犯罪的关键性证据,我们的追查可能就要到此为止了。”
寒宛颔首:“难怪我能这么顺利地站在这里,我明白了。”
她点开一份文件,看向下面的经侦队员们:“废话不多说,我们先看他名下产业的基本信息,大家大致记住这些名字就好。接下来翻开第三页,从这页开始一直到第十页,上面是有关李晖达名下的慈善基金会每年收到的捐赠以及他本人从中投入的资产,然后是他每年提交给官方的收支报告,以及实际这些资金的流向。”
会议室一片安静,只有翻动纸页的声音。
“不是,我与他积怨已久,早在五年前我就开始调查他了。”
这句是彻头彻尾的假话,但寒宛手中的资料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有一些动用了非正常手段,详细程度只有当年调查才说得通。
“只有你一个人调查这些吗?”
“是的,只有我一个人。”
“最后,你提供的信息都是通过正当途径获取的吗?”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寒宛寒女士,她今天来报案,举报艺术社长李晖达对自己名下的慈善机构进行职务侵占,数额巨大,并且自称掌握了全面的信息。”
孟队长走到会议桌中间,一手撑着桌子,双眼看着下面的队员。
“我想我们中的大部分人已经对李晖达这个人不陌生了,那么在寒女士发言之前,我也就先简单说两句。”
“关于李晖达这个人,我们秘密追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虽然一直没有头绪,但大家应该都能多少猜到我们遇到的阻碍来自哪里。”
话说到这,下面不少知情的警员脸色有些灰暗。
寒宛轻轻扬了扬眉,这个孟队长话里的意思,好像真的挺有意思。
“是的,我有非常完善的证据链,”寒宛第三次强调,“我能保证提供的这些资料全部真实,如果有一点问题,我愿意负相应的法律责任。”
孟队长双眼精光闪烁:“既然寒女士这么有把握,我就召集队员来旁听。”
“我需要借用投影仪。”寒宛看事情发展的方向超乎想象的顺利,趁机提出自己的需求。
“没问题,”孟队长大手一挥,“去会议室,那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