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钟意也没有强人所难，“那我放桌子上，这样。”
两人盯着这个瓷器瓶发呆了十分钟。
“老师……”
“嗯？”
“我终于知道了课本上说的皇家技艺是什么意思了，就是处处绝美的无话可说。”
因为这个瓷器瓶比较素，看上去不像是乾隆那老头花花绿绿的审美，赵若大概猜了一嘴。
林钟意拿起古董的证书，一字一句地念出，“清乾隆粉釉水龙纹梅瓶，猜错了哦，乾隆帝也有审美可以的时候。”
赵若拿出手机百度了一下信息，近乎不可思议，“老师，这个瓶子最新的记录是在二零年佳士得拍卖行上被人拍走的。”
“报个价。”林钟意猜测着应该是比五千万只多不少。
“我数数啊……几个零”赵若看得目瞪口呆，实在不敢想象这快一亿的宝贝玩意儿就在她眼前，“最终的成交价格是81,060,000港元。”
一个星期后，林钟意收到了付斯遇的礼物。
“若若看看这个。”林钟意看到里面的东西终于露出了笑意，“能看出来是什么时期的玩意儿吗。”
赵若被叫住，还以为林钟意要拿着什么文物图片考她，没想到是直接古董鉴赏呀。
“老、老师……”赵若声音颤抖着问道，“这、这是真的？”
“不然呢？假的还值得我戴上个手套，拿着放大镜看上面的纹理和花纹？”
付斯遇当然能听出，林钟意只是看在付斯礼的面子上给他面子。
“哦，我当嫂子还没有给你见面礼呢。”林钟意倒也诚恳，“但是我没有准备，那我请你吃饭吧。”
“那我哥……”
“你哥时间赶，一会就直接回公司了，哪有时间陪我吃饭。”林钟意挑了挑眉，“怎么不愿意？”
“当然愿意，小嫂子请。”
抽空，林钟意就和付斯礼一块去医院看了江影月。
林钟意还没踏进病房，就被付斯遇拦下，“小嫂子不如外面和我一块等等。”
“好呀。”林钟意倒是不担心，江影月还能耍什么花招，扬起无辜的笑脸直接答应。
“小嫂子别担心，只是江小姐现在有点怕小嫂子，我不是想着给江小姐和我哥提供独处的机会。”
付斯遇仔细看着林钟意，内心一种奇怪的情愫悄然生出。她的美和江影月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天生的贵女。
“我也终于知道了我老公为什么爱收藏这玩意了。”付斯礼收藏的远不只是清朝的古董，中西方的古董，各种朝代的古董，而且都是独一无二的。
“这是付老师送老师的？”
“当然不是！”林钟意把这宝贝玩意儿重新收好，“这是给付老师出气的！”
林钟意会心一笑，看来付斯遇搞到这件是确实破费了。
这种大概率是从原主人手上收的，自然是需要高价格收的，至于高出多少，林钟意不知道，也不用知道，反正不是她的钱。
怎么着一亿也是有了。
“你要不要摸摸……”林钟意把瓷器瓶递给赵若。
“别别别！老师！”赵若表示这宝贝她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我要是一个不小心，我就是从山顶洞人那时候开始工作，我也挣不了那么多钱。”
赵若就是一个学历史的普通学生，这次是实打实地感受到了有钱人的世界。
原本只能在照片或是在博物馆见到的东西，居然真的能这么近距离地见到。
他们学历史的一般也关注古董文物。现在的行情，哪怕是大清铜币，有的二十文铜币都价值百万，更不用说是这么一个体积大的瓷器。
“能看出来吗？”林钟意把瓷器瓶拿在手心转了个身，赵若只感觉心脏都快要吓得蹦出来了。
“老师您慢点。”赵若虚惊一场，“我猜是雍正时期的？”
“小嫂子平时喜欢什么？我自然也是要送小嫂子礼物的。”
林钟意半推半就地客气了下，付斯遇也跟着半推半就地追问下去。
僵持不下，林钟意开口，“我喜欢的东西怕是要让你破费的。”
“不破费的东西也配不上小嫂子。”付斯遇微眯眸子，这句话他说得不违良心。
“我是学清史的，我喜欢清朝的古董。但是呢这种东西有市无价，我就是跟你说说，不用放在心上。”林钟意随意摆摆手，若无其事地点菜。
“我当然知道。”林钟意觉得他是多费口舌，恹恹地应了一句。
“我还没有好好给小嫂子介绍过自己，付斯遇。”
林钟意这才重新慢条斯理地抬起眸子看了付斯遇一眼，点了点头，“来之前你哥已经给我介绍过了。上次多有冒犯啊，既然是我老公的弟弟，那我……还是要给我老公点面子的。”
上次在拍卖会上，林钟意可并没有因他姓付而给他面子。
这次，她同样没有给付斯遇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