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晖院小亭里的李持盈鼻尖忽然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才是本王认识的李钰!够狂,够傲气!来,本王以茶代酒敬你一盏,祝你此去万事顺心!”
李钰收拢袖口,执起茶盏在半空和燕王相碰。
“臣便借殿下吉言了。”
燕王眸光灼灼,掌心在桌案上用力一拍,棋盘瞬间被打乱。
“皇兄近些年行事愈发荒淫无度,百姓苦不堪言。这昏聩世道,也该有人来领头掀翻了!”
“殿下,你输了。”
燕王托着腮的手一松,眼睛瞬间瞪圆。
“……我又着了你的道了!”
燕王气哄哄地坐直了
身子,端起茶盏就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李钰但笑不语,只是俯下身收拾起散落在地的几颗棋子。
“臣会一直追随在殿下左右,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漫卷的风自半敞开的窗吹过桌案外悬着的竹帘,吹动李钰耳侧几缕碎发,和他发冠间斜插着的丁香纹样横柄。
他捻动着腕上一串琉璃莹白流珠,唇畔溢出一丝浅笑。
“阿嚏!”
李钰浅浅笑了起来。
“殿下放心,该做什么、该如何做,臣心里有数。”
“无论是护国公的兵权,还是护国公府传承百年的赫赫盛名,最终都会是殿下囊中之物。”
李钰说话时神色淡淡,丝毫没有他正说着何等狂妄之语的意识。
燕王听完,却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