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来不及跟他细说,径直冲进房间,噗通跪倒在楚北冥的身前,满脸愧疚道:
“门主,属下无能,夫人在城西密巷中被人掳走了。”
楚北冥体内的蛊虫正在吸食他的精血,他周身爬满蛛网一般的细细红丝,疼得苍白憔悴,瘫倒在罗汉椅上仿佛下一秒就要咽气。
听到消息,猛地坐直身子,眸色凶狠的盯住白青,有些失去理智的戾声朝外喊道:
“冷霜,赶紧带人封锁城门,另派一队人马随我去寻阿梨!”
话还未说完,楚如萝便崩溃的连忙挣开拉住她的丫鬟,发疯般捂着脸拼命朝后院跑去,边跑边自言自语的崩溃道:
“不行,我脏了,我不配见他,我不能污染他……”
陈氏大惊失色,连忙派人去追。
可平日里娇
弱无力得多爬几节阶梯都会停下来喘气的楚云萝竟跟鬼上身般健步如飞。
让下人过来押住她。
将她送到闺房门口时,常嬷嬷突然急匆匆的跑过来道:
“夫人不好了,柳公子带着十几个誉王府的侍卫闯入侯府,说不论如何都要见小姐一面,外院的护院不敢拦也拦不住,如今已快走到小姐闺房了。”
那日婚礼被毁,楚云萝被打击得卧病在床枯槁不堪。
许是担心她,柳青舟不止一次上门拜见。
她紧紧抱住楚云萝,哽咽着道:“云萝,娘知道你心中委屈,可赵余有个当国公的爹和当皇后的姐,咋们武定侯府自侯爷病倒后门楣就迅速跌落,如今全靠楚北冥玄镜司门主的身份撑着,偏偏楚北
冥他性冷情薄从不护我们,明面上咋们实在惹不起赵余啊。”
“且那赵余五大三粗习过武,身边随时有高手跟着,就算你勉强得近他身也杀不了他,娘答应你,一定会想办法帮你出这口恶气,你先冷静点好不好。”
楚云萝听着陈氏的话,恍然联想到什么,连忙止住哭声对陈氏道:
“对,三哥是玄镜司门主,只要他想,死一个赵余不过是随口说句话的事,娘,我这就去找他帮忙。”
武定侯府。
在屋中躲了几日的楚云萝收到一封赵余的来信。
信中直接挑明是他派人在楚云萝大婚当日将她失去清白一事抖出来的,还扬言要楚云萝一辈子受他摆布。
楚云萝气得差点疯掉,塞了把匕首在袖中,趁丫鬟不注意偷偷翻窗离去。
想拉着赵余一起下地狱!
话音刚落,便捂着胸口猛地吐出一滩黑血。
春不渡连忙拿出银针为他扎着穴位,满脸担忧的
劝道:
“你体内的蛊虫又到了活跃期,若不赶紧浸泡药浴,你极可能会遭受反噬气亏而亡啊。”
楚北冥抬手往身上的穴位点了几下,猛
为了甩掉身后跟着的众人,她径直朝弯弯绕绕的密巷跑去。
下人们跟在她的身后追了一会,竟再看不到她的身影。
与此同时,在密巷中与云儿碰面的白青四处寻找沈棠梨,瞥见她丢落在地的耳坠,连忙施展轻功朝雪落院赶去。
刚踏进院中,便与拧着药箱前来的春不渡撞了个满怀。
见白青受了重伤一身鲜血,春不渡被吓了一跳,满脸疑惑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楚云萝羞于见他,一直避而不见让下人将他打发。
没想到他竟带着誉王府的人直接闯过来。
陈氏清楚楚云萝的精神状态已一日不如一日,本想着劝劝楚云萝让她见见柳青舟,可她听见柳青舟要来见她,竟发了疯般很是惶恐的吼道:
“不,我不要见柳公子,我没脸见他,我不要他看到我这幅模样,娘,你快赶他走,快赶他走啊……”
话音刚落,守在外院的丫鬟连忙跑进来道:“夫人,小姐,柳公子……”
说着便起身欲朝雪落院走去。
陈氏无奈一把拉住她,哭丧着脸道:“云萝别去了,楚北冥铁石心肠,根本没把我们当他的亲人。娘方才去找他被一口回绝,他记恨娘以前苛待他们母子,根本不会帮我们的。”
楚云萝闻言顿时泄了气,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痛苦哽咽,“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娘,我到底该怎么办呐,我现在只要一想到那个畜牲还好端端的活在世上逍遥快活,就痛苦得快要疯掉。”
“娘,我真的好痛苦好痛苦,你帮帮我,帮帮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呐……”
楚云萝边说边痛苦的往自己脸上扇着巴掌,眼见她抽出匕首又欲自残,陈氏连忙
来到房间的陈氏寻不着她,连忙派人去找,在后院发现了欲从后门离去的她。
瞥见她袖中藏的匕首,陈氏被吓出一身冷汗,连忙将楚云萝拉到一旁,质问她是不是想以身犯陷刺杀赵余。
楚云萝的情绪已经接近崩溃,她泪流满面的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道:
“娘,那个畜牲根本就没打算放过我,若是不杀掉他,他将来只会得寸进尺的恶心我,我原本伸手就够到的幸福生生被他毁掉,你让我如何不恨呐……”
看着楚云萝痛苦的模样,陈氏的心似被人用小刀剜一般,痛得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