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强行使用内力替那丫头承受冰寒之苦,体内的圣炎蛊虫也被冻得不轻,若再不把它养好一点,你这半年的罪就白受了。”
说完,恍然联想到什么,几步凑到楚北冥跟前,满脸八卦的道:
“我听说你昏迷的
这段时间,府里将那丫头娶回来给你当了冲喜娘子,世誉兄还在世时那么宝贝她,你晚上搂着她睡觉的时候可曾梦到过世誉兄?我可提醒你啊,你体内的蛊虫剧毒无比,倘若把持不住与她阴阳交合,她可是要折寿的……”
楚北冥极其不喜欢有人用这种戏篾口吻提起沈棠梨,冷着话音轻呵:
楚北冥睁眼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赤条条的泡在冒着热气的药草池中,周身扎满银针。
满不在意的伸手就要将其拔掉,累了一身汗的春不渡连忙阻止道:
“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锁住在你体内游离的那只蛊虫,若不配合治疗,一尸两命了可别怪我医术不精啊。”
楚北冥顿下手中的动作,倦倦抬眼,有些不解道:“一尸两命?”
春不渡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那只蛊虫养在你体内,死了可不是一尸两命吗。”
铺天盖地的刺痛感如狂风暴雨般席卷着他,痛得他紧握拳头,险些咬碎了牙。
看着沈棠梨皱起的黛眉逐渐舒缓下来,他才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一张脸煞白如纸。
强撑着虚弱不堪的身子将云儿喊进屋中照看沈棠梨,唤冷霜出来,道了句“去玄镜司”,便晕厥过去。
冷霜不敢耽搁,快马加鞭的将楚北冥送去玄镜司。
一入门便大声朝内喊道:“春不渡,快出来救人!”
在她耳畔柔声细语的低声呢喃:“阿梨,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沈棠梨意识模糊,淬了寒霜的纤长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
察觉到楚北冥的到来,柔
不可言的伸手往他身上推了一把,咬牙忍住痛意,盈盈弱弱的颤着话音道:
“三郎,别……被碰我,你会被冻伤的。”
许是太痒,睡梦中的她迷迷糊糊的一直伸手去挠,身上脸上破皮全是血迹。
云儿守在她的身旁急得红了眼圈,见楚北冥回来,连忙道:
“三郎君,小姐每次寒症发作完,周身都会奇痒难耐,唯有沈大郎君亲配的膏药能够止痒。
如今大郎君去世,余下的膏药也已经用完,还请三郎君出面请宫中御医研制。”
楚北冥看着昏迷的沈棠
云儿被楚北冥的突然到来惊了一跳。
谨记沈棠梨的叮嘱,连忙抹干眼角的泪,挡在门口拦住楚北冥,满脸焦急道:
“三郎君,您先别进去,我家小姐她……”
话未说完,便被楚北冥一句阴冷的“滚开”吓得闭了嘴。
见他一把将房门推开,目光灼灼的直朝沈棠梨蜷缩的角落逼近,知道自己拦不住他,只好哽咽着提醒道:
“再多叨叨一句,信不信我割掉你的舌头?”
虽清楚他不会真这么对自己,可春不渡曾见过楚北冥割掉别人舌头时的阴狠模样,还是下意识的捂住了嘴不敢再多言。
楚北冥泡完药浴后,找春不渡现制了一盒止痒膏,心系沈棠梨,急匆匆的朝武定候府赶。
踏入房间,沈棠梨仍在昏睡。
她周身寒气褪去,可肌肤受寒气刺激,到处青紫。
“……”
楚北冥不由得垂眸瞥了一眼胸口的蛊虫印记,心不在焉的问:
“还要泡多久?”
春不渡又往池中加了几味药,边伸手去拔楚北冥身上的银针,边絮絮叨叨的道:
“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
话音刚落,一袭青衣的男子便如鬼魅般从阴暗逼兀的长廊中闪了出来。
见楚北冥嘴角带血面容枯槁,远远从指尖弹出一根银线系在他的手腕上,把完
脉后,凝着眉头严肃道:
“赶紧把他扒光扔去百草池中!”
说完,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找准穴位接连扎进楚北冥的体内。
她周身皮肤发紫发黑,不停的往外冒着寒气。
仅一瞬的功夫,楚北冥紧搂住她的双臂便凉得没有知觉。
想起沈世誉临终前的千叮万嘱,楚北冥眸色一沉,抬手点了沈棠梨的穴道让她昏睡。
随之不顾孱弱的身体,强运内力替她分解痛意。
凌冽的寒意激得楚北冥一口接一口的吐着浓血,周身更是结了一层薄薄雾霜。
“三郎君,小姐体内的寒气已积攒了八年之久,发作时如坠冰窟、凉透骨髓,您千万别往她身上裹棉裘,也别在房中燃暖炉,还有别触碰她太久,会被冻伤的……”
楚北冥被屋中扑面而来的寒气激得连打了几个冷颤。
一眼瞥见浑身结了薄霜,蜷缩在地上痛苦呻吟的沈棠梨,不耐烦的朝云儿吼了一句“我都知道,关门!”
云儿被他阴戾的模样吓到,不敢再有半句多言,赶忙关门守在门口。
看见沈棠梨受苦,楚北冥满脸阴沉,一把将凉得如冰块一般的她捞进怀中抱上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