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穿得整整齐齐
想必是软硬兼施并不凑效。既然是公事
时书也并不好阻拦
曾兴修和幕僚
早已一并进了房屋。
“你们要见他?他现在躺着
没有自理能力。”
曾兴修满头大汗:“见啊
好不容易有消息
这小孩却是个哑巴
虽然早得知有两套账
但自从染坊司屠尽,一把火烧干净了之后,一直没有结果,人证物证俱失。”
曾兴修手边牵着一个小孩
约莫五六岁
面容呆滞
眼前的谢无炽
正在过这一关。
“谢无炽啊,你壮得跟头牛似的,肯定没事的。”
时书侧过脸,昏暗灯光照在少年清隽白皙的脸上,勾勒着分明的下颌
时书就这么睡着了。
果然,谢无炽真的很不舒服吧?
刚才可能只是强撑起身,短暂工作了一瞬。下次曾兴修这群人再来,就拦住不让进了。时书收起帕子方巾,一边想一边扔到盆里用开水煮。
下午,林养春来给谢无炽诊断,他的背后,一个小孩牵着他的衣角,磕磕碰碰地走。
时书:“这么快,又见面了。
“你见过他?
“……好啊好。
见人走了,时书围着床铺打转,忍不住啧啧道:“谢无炽,你居然能醒?我以为你睡着就什么也不管了。别人一喊你就答应,为什么我喊你这么多次,压根儿不理我?
时书碎碎念:“害我担心那么久,昨晚熬到深夜才睡,你是不是不想理我?
说完,一只手揽着他后背,试图让谢无炽躺下,没想到手猛地被他握住。指腹蹭过伤口带起一阵痒意。
谢无炽低头看手指头的咬伤,再抬头,那双赤红昏黄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注视,似乎能看透人心。
逐渐恢复清明。
“什么事?”
曾兴修把情况复述一遍:“丰鹿恐怕知道我们在暗中调查了
昨夜一支鸣凤司的宦官冒雨进了城。立刻来了染坊司
似乎很怕我们调查出什么。”
眼皮猛地滚动了一下。
好像利剑
嗅到血腥味儿鸣啸。
时书心说“好啊好啊
能醒啊”
药汤洒了许多。
时书给他擦完嘴角,就趴在床边睡觉。
记忆混乱
时书想起了在宿舍发烧的一次
没人理他
“谢参议!谢兄——”
染血的手垂在炕上沉睡。不知怎么
时书在他耳朵边说一百句话
他也没反应
但听到“谢参议”三个字
怎么哄怎么打
都不肯说话。要问问谢兄怎么处置。”
时书听到怎么打三个字
低头认真看这小孩。
脸上布满指甲掐拧的伤口
一声不吭:“好在。这些天舒康城的瘴疠缓和
有一户人家感念恩情
终于说出那天夜里逃了个小孩儿的事
现在找到了这个小孩。”
“原来是谢无炽的公事。”时书说
第二早时书是被门外的喊声惊醒的,他撑着爆炸般的脑袋走到院子里,是世子府的幕僚
喊人的正是曾兴修。
“谢兄身子好些了吗?”
时书:“还在昏迷,有什么事情吗?”
“搜查的事情有进展了
林养春嫌弃说,“叫他茯苓吧,早上把茯苓当糖块吃,喊都喊不住。谢无炽今晨如何?
“……
时书:“我跟你开玩笑的。
谢无炽:“谢谢你,照顾我。
谢无炽嗓音喑哑,像被一层厚重的膜罩着。说完他便倒回床铺里,就像没有醒来过一样,双眼紧闭,一瞬间陷入了沉睡的状态。
“……又睡了?
谢无炽:“先把这孩子藏好。他眼中呆滞,目睹染坊司的屠杀恐怕被吓掉了魂魄。不要再吓他。
“好是好,目前还没人知道这孩子,藏在哪里合适?
谢无炽盯着那小孩儿,小孩看他一眼,眼珠子像死人一样移开了。谢无炽嘶哑着声音:“找林养春,先治治真哑还是假哑。林养春是个烈性子,能护好病人。
“正是,谢兄你且慢慢养病。
得到指令的曾兴修离开。
站在一旁
曾兴修喊:“谢参议。”
谢无炽眼皮下的眼球血红浑浊
像一头困兽睁开眼
先还有几分混沌
时书体内冷热交替,五内如焚,心肝肺腹有刀子在一下一下地刮着,浑身止不住地冒着冷汗。
他实在受不了,室友回来送他去医院
吊水
几天才恢复正常。那几天什么都不想吃,口干舌燥
脑子沉闷,好了后上秤瘦了好多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