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墨晋渊嘲弄的笑:“看来是默认了,姜姒,让倪媛收敛些,否则我让她把这么多年吃进去的东西全部吐出来,以及归还当初继承的部分遗产。”
姜姒瞪大双眸。
倪媛多年的花销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不,不要!”
墨晋渊眼底是浓稠化不开的严寒,声音也仿佛揉进了冰碴子。
“你知道就好,姜姒,别以为你送一杯咖啡我就替你处理妥当你妈做过的事。世人常言,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你认同么?”
姜姒洁白的贝齿咬着殷红唇瓣。
“我……”
她之前是想求墨晋渊帮忙处理,可未来得及。
周一上班时,姜姒在集团大门口碰见墨晋渊,后者连多余眼神都懒的望向她。
姜姒胸口压抑,深吸一口气,缓解着不舒服感。
她亲自手磨了咖啡,敲响办公室的门。
“进。”
姜姒将咖啡放在桌子上:“墨总,没加糖没加奶。”
而孙夫人按住他的动作,拿住一份协议。
“先签字,是跟倪媛的贱人断联,从此洁身自好,违者净身出户。”
姜姒听着母亲被称呼贱人,心里多少不舒服,捧着一杯茶,喝了两口。
孙凡没有任何含糊,直接签了字。
反正没有法律效应,签了又如何?
墨晋渊再一次摔了手中的钢笔,这次比刚刚的动作更大更猛,墨汁喷溅出来一些,晕染了大片漆黑色泽。
“是我自取其辱了。”
墨晋渊站起身来,走近她面前,居高临下望着瑟瑟发抖的女人。
“你知道就好,站起来。”
姜姒抬头望他,畏惧的缩了缩肩膀,想听从命令的站起来,可双腿瘫软,没有力气。
墨晋渊不耐烦:“别逼我再说一次!”
“你讲的没错,我会劝阻,求你不要让她返还。”
墨晋渊言语锋利,如同刀子一般。
“你算什么东西?难道求我,我就非得同意不可?”
赤裸直白的话,扎的姜姒心脏满是疼痛,耳膜也嗡嗡作响。
多晚的缠绵,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
导师不疾不徐道。
“你需要撒谎,称当时你也在现场,而我也在,咱们是一起约了饭,孙夫人和倪女士双方争执,也只是发生了口角而已,并非不堪的婚外情。”
确实是蹩脚的理由,令姜姒顾虑颇深。
“大众会相信吗?”
孙夫人抢先开口:“为什么不信?水军下场引导风向,那些人不信又能怎么样?掀不起什么风浪!”
倪媛高高在上习惯了,有自己的傲骨,一旦被踩断,怕是活不成。
她只有这么一个亲人。
墨晋渊重重放下手中的笔,力气颇大,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想花墨家的钱,就洁身自好,为大伯父守寡的准备!若不愿意,凭什么要花墨家的钱?墨家是有钱,可也不是谁都能花。”
姜姒顺着他的话往下。
想法被戳破,掺杂着巨大的羞辱,姜姒喘不过来气。
墨晋渊的声音仍在继续:“你跟她,也没有什么两样。”
姜姒知晓,是提及当初爬上他床的事。
一时冲动,错上加错。
姜姒甚至不敢抬头去瞧他。
周一例会较多,她猜男人会很忙,需要大把精力。
墨晋渊抬头,眼眸中满是鄙夷,手中签名的动作未停。
“我让你冲泡咖啡了么?多此一举!”
冰冷的话语刺激着姜姒,心头仿佛压着大石头。
“对不起,墨总,是我僭越了。”
记者发布会是中午十点,现场人熙熙攘攘。
孙凡率先出声,按照之前约定好的话术一一说明,提问的记者也是内定好的。
随后,花大把价钱请了公关,买水军,引导舆论,下架视频。
这事,尘埃落定。
姜姒悬着的心暂时落下。
她压抑的哭腔彻底破碎起来:“腿软。”
墨晋渊没有一丝怜惜之情,转身坐在椅子上,重新开始办公。
眉眼无情,神色深沉。
姜姒猛吸几口气,死死咬着手掌心,逼着哭腔消失。
等她重新站起,已经是五分钟后,跌跌撞撞推开门,冲进洗手间。
姜姒站不稳,瘫软在地上。
她以为,墨晋渊与自己长时间的抵死缠绵,多少也生出些许怜悯之心。
而她,似乎想错了。
他自始至终都是翻脸无情的男人。
姜姒低下脑袋,声音沙哑。
婚外情已经影响了孙氏,她本不想管,只觉得活该,一切都是孙凡的自作自受。
可孙凡突然松口,愿意给她干股,方才配合着。
姜姒想了想,确实,下场干预总比放任不管好许多。
“可以,我配合。”
孙凡拿出手机,吩咐助理准备记者发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