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清禾话都没说完,何宗良一声冷笑,“你说周聿泊?”
“妹妹仔,那周聿泊现在忙着和陈嘉珍办事呢,男人家伙什就一根……懂不懂?你就别上赶子去凑热闹了,没你的份了。”
“来,哥哥不计前嫌,带你温柔逍遥一夜,不比他差……”
黄清禾手指攥得紧紧的。
何宗良的荤话她都听懂了,周聿泊现在他……他在和陈嘉珍,上床吗?
对面男人看着黄清禾瞪大的双眼,笑得更加猥琐,“妹妹仔,想起我来了?”
只一瞬间,黄清禾的呼吸都乱了。
过去,何宗良对她骚扰只不过是小打小闹,有诺维科夫在身边,自己也没受过实质性伤害。
可上次……黄清禾记得清楚,那晚在喜灵州的时候,就是他和白婉君潜入她的休息室,把她打晕,卖到泰国,差点成了性奴。
“松开,你松开我!”黄清禾喘着粗气不断挣扎。
一会看看这桌玩21点,一会看一眼旁边的德州扑克,简直眼花缭乱。
小姑娘自己也能玩得开心,一时之间就忘了时间,再次抬头看了眼赌船正中心的大钟表,她意识到自己已经出来快半小时了。
虽然在这艘承载许多大佬的公海之船上,并不一定会有人注意她这么个小角色,可她还是收了心,准备原路返回,不再一个人瞎逛。
黄清禾从洗手间出来,擦擦手,也在这一瞬间,她听见猛地一声关门。
洗手间的外门被狠狠关上,闯入来一个男人。
“外公不瞒你,陈嘉珍只是借着我的名头牵线搭桥,但实际背后的操控人还是他们,个个眼睛都仔细盯着呢,你收下陈嘉珍,是诚意,也是决心。”
“阿泊,你自己考虑吧。”
说罢,方龙格拄着拐杖歪歪扭扭地走了。
周聿泊向着沙发后仰,修长白皙的手指随意解开几颗衬衫扣,看了眼不远处与他眼神拉扯对视的陈嘉珍。
女人故意在他的注视下,用手指在自己饱满的胸脯上打圈,双腿更是在只有他能看到的角度,故意岔开,裸露春色。
他做生意搞事业的时候,又狠又疯,杀人不眨眼,在情感方面,更是个玩得风流的公子哥,他这样的男人浪荡和无情才是他的底色。
谁规定和她上一次床就不能和别人睡了?她不是她的妻子,更非爱人。
黄清禾本该不去过度注意那些
周聿泊的张狂话语让方龙格一愣,良久才沉沉一笑,“阿泊,你得学你老爸,女人方面玩归玩,别留心。”
他没回话,只是小幅度晃动了下手腕,那枚灰蓝色手表从衬衫中划出,在灯光下反光。
方龙格见他冷沉不语,自顾地又饮了杯酒,目光也不自觉远了些,嘴也多说两句。
“咱们这样的人,没十成的把握,别动心,也别叫人知道自己身边有这么号人,你阿妈婉华当年跟着周家那个,可不风光?”
“不惜与家族决裂没名没分地当了人家的二奶,所有人都知道周家那个最爱你阿妈,结果呢?寻仇的,也知道该认准谁。”
这不可能,他们两个才见过一面而已,而且……
这一瞬间,黄清禾的脑子里很乱。
下意识地开始不想相信。
意识到自己情绪异样的黄清禾,缓了几秒,心思又沉下了。
周聿泊是什么人?
这里是公海,赌船最大的优势就是,不在政府管辖范围内,也就是公海上的一切行为都不会受到法律制裁……
“妹妹仔,那天我想玩你,结果你不知好歹,找了个保镖让我出丑,后来还搬出了周聿泊,现在呢……”
黄清禾听着这话,头皮发麻,何宗良背后是何家,在这样的地方,自己落到他手里,恐怕会比在泰国还要惨……
女孩摇头,“不,我是和周聿泊一起来的,你也不想惹怒他吧,你……”
“噗嗤。”
洗手间灯光昏暗,黄清禾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叼你老母,还真他妈的是你啊。”
黄清禾听着那熟悉的声音,莫名有些不舒服,手腕也在这一瞬间被狠狠攥住。
女孩疼得叫出声,而被面前的男人生拉硬拽,靠近一些,黄清禾才看清。
是何宗良!
周聿泊端起酒杯,人影而过,相互对视时,他勾唇浅笑。
这女人,还真是饥渴……
*
黄清禾这头自己走走逛逛,对于赌船的一切她都好奇,还会时不时拿自己在电影里看到的赌船和现实生活中的比较。
但她手里头没钱也没筹码,所以她只能看着别人玩。
说到这,方龙格心绪不顺,骂了句老母。
总归是自己亲生的骨血,他也不忍。
说到方婉华,周聿泊才终于回神,可他依旧神色平淡,叫人看不出是喜是怒。
方龙格拄着拐杖站起身,拍了拍周聿泊的肩膀,“阿泊,看到那头的人了吗?陈家的各级堂主还有咱们方家宗亲,这次,不仅仅是你和外公我握手言和的合作。”
周聿泊懒懒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动声色地掐灭指尖的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