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心里话,只问他:“维持现状,有其他问题吗?”
许霁川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看了她许久。
隐婚都是他求而难得,又怎么敢轻易否定她的意思。
在这个家,她就是女王。
他低眸,黯淡地笑了下,八风不动道:“好。”
她可没这么好骗。
她很聪明,能辨识出真正的真心。
陶文颜在心里给自己这样洗脑,现在是她搞事业的关键时期,感情这种会让人上瘾的东西最碰不得,她也还没做好打算。
唯一好的,能界定他们当下隐婚关系进展的——
就是床上这一Part。
“不想你的人,怎么想你的身体?”
“我就只有你了......”
“好不容易把你留在身边,这辈子,我死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你是我一个人的。”
......
他道:“你的意思是,能拖多久就多久?”
陶文颜抬眸,“我可没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许霁川垂眸望她,静静地,满是涟漪,“难道说,你怕他们知道我们结婚这件事,会对你有什么看法?”
“我怕什么?”陶文颜冷静道,“对我有色眼镜的人多了去了,陶家也不见得都是好人,没必要因为他们扰乱我们的计划。”
她也不拐弯抹角,“先前隐婚是你提出的条件,过去一年我们也算配合得当,都适应了这样维系关系的方式。现在又到两个集团即将开始新项目的节骨眼,公开,一没意义,二变数太多,我们之间没有需要别人祝福的真挚爱情,更不需要用公开来证明什么。公开,或许还会生出很多混乱的变故,不变才是我们现在恒稳的最好方式,不是吗?”
要不是家底厚,他给陶文颜的够多,真要和这个关薇算算这些年,到底亏待他宝贝孙女多少。
陶文颜到陶老病房的时候。
陶老正把关薇装模作样炖的补品,实则不知道哪里买来冲次的一碗东西砸地上。
“砰”的砸声。
病房里传来关薇一如既往脆弱的尖叫声。
翻译成文字的语音,当着他的面,播放:“看你干的这些事情!自己来和爷爷解释!”
许霁川挑眉,“我陪你一起去?”
陶文颜有被气笑,眉眼冷锐,“你陪我一起?以什么身份?”
许霁川很果断,“隐婚变明婚,这次光明正大怎么样?”
真是不错的馊主意。
最终,是陶文颜一个人去的医院。
倒也不是她气得陶老住院的,而是陶松海和关薇这对好夫妻,又一次因为陶文颜和许霁川的关系被曝,圈子里风波四起,趁机想撺掇陶老改遗嘱。
说是陶文颜已经找到了靠山,不用担心她以后。
陶老气陶松海这个当亲爸的,怎么这么听得进后妈吹枕边风,真信自己的女儿靠别的男人就不用担心的?他也不想想自己前妻是怎么靠他靠到人都没了的?
陶老是明白人,也看关薇不爽很多年了。
她图他的身体,床上和谐,不就行了吗?
她工作压力这么大,谁规定不能贪图男色了?偶尔贪图一下解解压,很不错的方式。
尽管他们最近已经不算“偶尔”。
陶文颜还是把他们这段关系界定得很清晰。
不过也只有她有勇气,敢把恒时的许总架在“情爱专属对象”的火上烤。
陶文颜脸猛地烧红。
她局促地抬眼,还有理智能压住心里躁动的情绪,淡道:“那我也暂时没有培养感情的计划。”
单方面判定那是他个人的情感,干脆地打消他想继续浓情的想法。
毕竟他的想和喜欢,她都无迹可寻。
陶文颜最大的问题,就是不容易轻信他人,尤其眼前这男人,说到底,不也就是男人吗?男人的嘴,最会骗人,更容易骗感情。
听她这么逻辑清晰地说完,许霁川站在床边,的确一时反驳不出更有道理的话。
但他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迟疑开口:“昨晚......”
“昨晚什么?”她反问。
许霁川淡笑了下,掩盖住眼底,心里混乱成漪的情绪,只说:“昨晚我说想你的人,不离婚的时候,你不都听明白,也都同意了?”
昨晚的某些情话又甜腻地萦绕过陶文颜耳畔。
陶文颜面无表情地踩着高跟鞋往病房里走。
在病房里的五个人,陶老、陶松海、关薇、陶书滢、陶越恒闻声,同时往门的方向看。
陶文颜很淡定地摘下鼻梁上的墨
陶文颜冷笑:“你休想!”
“......”
许霁川无奈地边起身,边说:“昨晚都发生那样的事了,要想再瞒住我们的关系,你觉得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陶文颜也觉得没可能,但还嘴硬,“你不承认,我不承认,顶多算我们有暧昧,他们想查,也不可能先去查我们的婚姻状况。”
许霁川颇有意味地盯她,似被逗笑,又似意味深长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