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书宴抬眸看向她,目光微微往下一沉,因为流了血而发白的双唇紧抿成了一条线。
公寓楼前,此时只剩下温棠和沈书宴。
可即便如此,温棠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半点变化,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道:“那要不你上楼我给你包扎一下?”
像是带着一股子的怨气,温棠最后打结的时候,用了一点力道,疼得沈书宴下意识地发出了一声吃痛的闷哼。
沈书宴在沙发前坐下,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那只抓着他手臂的白皙小手上,眼眸微深,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小小的弧度来。
沈书宴沉着声音开口,仿佛是堵着一口气一般,任由指尖上的血往下滴。
沈书宴目光森冷地看着那个男人,抬眸对周哥道:“送去警局。”
“不用。”
不过,更让她惊讶的是,被原身下药拖上床借.种生子这么耻辱的事情,以前沈书宴半个字都不准让人提起,甚至看到恋恋都能让他想起那晚的耻辱,怎么这会儿说起那事的时候,他毫无半点心里负担。
温棠也不敢耽搁,快步走到柜子前,取了药箱过来,把沈书宴拉到沙发前坐下。
温棠:”???“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嘴上却是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敷衍道:
沈书宴冷着脸,可到嘴边拒绝的话,最后却变成了一声沉闷的“嗯”。
多管闲事。
温棠开口,说话的语气没有半点焦急和担忧,像一个事不关己的陌生人。
温棠没注意到沈书宴的表情,从医药箱里拿出止血粉倒在沈书宴的伤口上。
“嗯?什么?”
“先坐下吧,我给你包扎。”
这会儿突然想到往事,那是在危机四伏,尔虞我诈的皇宫里少有的快乐时光,温棠想起来,嘴角禁不住浮现出一丝笑容。
温棠抬眼看他,眼神清澈又无辜。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胆子那么大?”
猩红的血液藏在深色的西装里看不出来,只是指尖正在往下滴着血,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可明知道她这副无辜是装的,他却没有办法真的对她发火。
“温棠,你故意的?”
“你要去医院吗?”
见他重新从地上站起,持着那把刀尖还滴着血的匕首,又一次朝温棠冲上来,嘶哑着嗓音,喊着——
“不准你欺负蔓蔓,杀了你,杀了你……”
“你这个坏女人,你敢欺负蔓蔓,老子杀了你!”
蔓蔓?
梁蔓的狂热粉丝?
医者的信念感一来,温棠就没顾得上其他了。
温棠在心中暗暗吐槽了一句,而沈书宴似乎从她的眼神中读懂了她的意思,脸上一僵。
抬起另一只还能活动的手,往她的额头上敲了一记。
随后,没好气地哼了一下,“差点忘了,你给我下药的时候,胆子可不小。”
“以前养的一只小狗经常出去惹是生非,挨了揍受了伤都是我给包扎的。”
因为流了不少血,他的脸色有些发白。
男人被周哥给扭送走了。
温棠疑惑的目光打量了沈书宴半晌,而后,蹲着身子缓缓将医药箱收拾好后,起身道:
温棠动作一顿,心说这是她的老本行,动作娴熟有什么奇怪的。
沈书宴这个时候才发现,温棠这个人很擅长在她面前做出这副无辜状。
一声轻笑从她的头顶上方响起,带着几分难掩的愉悦,她听到沈书宴开口道:
不知道?
温棠看沈书宴的眼神充满了迷惑。
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传入温棠的鼻尖。
而这一抹笑容,恰巧被沈书宴落在眼里。
可眼前的温棠,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没有担心,更没有心疼,只是蹙着眉看着他,像是再说——
她抬眸看向神色如常的沈书宴,张了张嘴,神情有些复杂。
原身都给他下药了,这还不叫胆子大?
温棠:“……”
若是换到以前,温棠看到他因为她受了伤,怕是早就急哭了。
“你这手法倒是娴熟。”
握在她手中的绷带在她指尖熟练的一转,打了个漂亮的死结。
不过,他怎么知道她刚才心里在想什么?
就跟长在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
每一次受伤了,太子就抱着小京巴让她包扎。
温棠的眼底瞬间添了几分冷色,可根本用不着她动手,司机周哥已经上去将发狂的男人给制服了。
男人被周哥压在手底下不能动弹,可嘴里依然叫嚣着:“我要杀了你,我不准你欺负蔓蔓,不准你欺负蔓蔓……”
以前在皇宫里,太子养了一只很调皮的京巴犬,平时老喜欢在外挑事,贵妃养了一只波斯猫,小京巴经常过去挑衅,没少挨波斯猫的揍。
“你现在能那么坦然地提起当初那件事,说明你已经走出来了。”
拐弯抹角骂他是狗不说,竟然还敢笑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