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一用力,一大块土就翻了过来,轻松地像吃饭一样简单。
如此日子过了十天,道童们也渐渐不再每日前来。
再吃过几次亏,又有人被罚后,大家终于老实起来,跟着任务开始出卖起力气来。。
又是一日,花扬灵总算适应了每日打扫长阶的劳累,手脚也渐渐变得有力起来,在得知百岁即将一人前往福德山后,更是痛斥神宫不人道行为,当晚便拉着百岁于月下赏月。
看着不知花扬灵从哪儿变出的糕点,闻着那香甜诱人的味道,百岁顿觉和这个舍友培养感情也不错。
晨光熹微,百岁先是在道童的带领下去焚香处祈福祷告,等到众人集结又去了清斋堂食素斋,然后回到院内打扫卫生,而此时花扬灵已经被带往山门打扫长阶,幸而神宫鲜少有人前来,因此见她如此狼狈模样的,唯有守卫山门的两名黑衣使。
等到下午众人又被带领去了研修堂,新识得两名神官后再次被放回,却被告知院内田地需自己开垦换取粮食。
尽管这次也有很多人反对,但是道童们没有一个搭理他们的,匆匆送来开荒用的器具便站在不远处不再靠近,显然是担心有人趁机行贿又或者发生争斗。
毕竟都是一群贵人,不到必要,道童们并不想和他们发生争执。
见众人哭天喊地,心生退意。
这难不成意味着她要在那座庙里带上一周?
这样想着,她也问出了声。
一生点了点头:“是的,神侍。”
原来考验竟然在这里。
如丧考妣,她此时的表情大概是与那些公子小姐们听闻要干活时是如出一撤的。
一生将手中长香放在桌上,二元则将手中卷轴递给百岁。
“此乃本月神侍将要做的事情,还请神侍不要误了时辰。以免神侍无法获得物品供应。”
百岁忙接过卷轴打开。
只见上面写着每日行程,密密麻麻条条款款,一眼都望不到头。
卯时焚香祷告、辰时素斋祷告、巳时清理庭院及其住所、午时吃饭休息,未时前往研修堂听课、申时补充院内物资,其后备注柴火、水缸、田地等细节任务。
回到思过院里,花扬灵已经累的脚都快抬不起了。
还是百岁见她实在不行,将人一把抱起送回的房间。
夜里烛火闪烁,百岁躺在床上细细回想今日发生的一切。
花扬灵看见陆景行时的古怪神情,两人中间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的。但好像和她没什么关系,不去深想。
倒是陆景行有些奇怪,明明看着温柔和善,一副淡然的模样,却总让她觉得危险,自己以后还是离这个人远一点好为好。
“皎月,从明日起你就要吃斋三日,然后独自前往福德山了”,花扬灵趴在石桌上,双目无神,手托着下颚发着怨气道:“哎,我本来还想着早日见到太子殿下的,结果现在福德山都去、不、了。”
百岁伸向点心的手一顿,讶然道:“来神宫是可以见到太子殿下的?”
这点她还真不知道。
花扬灵坐直身子看向百岁:“当然啦
收了钱财的百岁自然不能同他们一样。
她坚信自己只要安分守已,完成神宫的任务,届时便能妥善脱身。
因此她越过众人,在地上扒拉了两下,找到自己所需器具就一把扛起,回到自己的院中。
一旁的一生见状,嘴角轻微勾起又立马平复,手里拿着一支笔不知道在写什么。
百岁往日在家中母亲病弱,贫瘠的土地亦是她去照顾,如今只不过干回了老本行又有什么怕的。
一生见她这般,心中不免有些不忍,毕竟他还要通知更残忍的。
他道:“谢神侍,还有一事需提前告知你。”
百岁抬起头看向他。
只听他道:“因与你组队的花神侍还背有戒律堂一月清扫长阶的惩罚,因此本月的祈福只能您一人前往,还请谢神侍提前做好准备。”
百岁:“......”
虽说任务繁杂,一天下来都不得空闲。
但好在百岁本就是过惯了苦日子的,这对她而言倒是小菜一碟,只恐任务有所遗漏,抿着唇迟疑地看向两位童子:“这就是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一生见惯了那些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贵人,以为她这么问也是嫌活累想要推诿不干,便行了一礼,认真道:“在下知道神侍在家从未做过此等事,更遑论那些杂活,但神宫自有宫规,还请神侍勿请他人代替,以免误了为太子殿下祈福的时辰。”
啊对!还有祈福。
一句话惊醒了百岁,百岁连忙查看手中卷轴,一行行找下去,终于在第十五日写到素斋过后登山祈福,直至一周过后换人祈福。
这么想着,百岁渐渐沉入梦乡。
翌日,房门被敲响时,百岁正在洗漱。
她看了眼窗外,天光微亮,应该还不到卯时,也不知是谁来的这般早。
放下手中的毛巾,稍微整理了衣着,便打开房门。
门外站的正是昨日的两个童子,一生与二元。此时他们一人手托长香,一人手持卷轴,皆是神色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