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啊。”苏悠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淡粉色的连衣裙，“我平时倒垃圾也这么穿。”
贺呈砚盯了她两秒，俊逸的脸上露出笑意，并扯出一声笑：“我怎么记得上次倒垃圾你是穿睡衣下来的呢？”
“……”苏悠垂着眼，怏怏不乐，“我一会儿要跟别人出去吃饭。你有什么事快说吧。”
“跟谁?”
“关你什么事。”
“等我十分钟。”
本来说好是十分钟，结果贺呈砚临时又要赶回医院，直到第二天晚上七点多，他才出现在楼下。
他一身黑色的休闲装，站在楼下。
苏悠下来，到楼道的时候，刚好看到路过的清洁工阿姨笑眯眯地朝贺呈砚招了手:“又来了。”
苏悠:“……”他什么时候成这里的常客了?
——[不是你。]
——[以后不要再打扰我了。]
——[删了。]
“看到了吗？是你说的吧!”苏悠质问。
对面沉默良久，直到话筒里传来书本掉到地板上的沉闷的碰撞音。
贺呈砚直接打语音过来了。
“干嘛?”苏悠刚睡醒，鼻音还很重。
这声传进贺呈砚耳朵里，像是哭腔，疑惑起来:“又哭什么?”
苏悠努力恢复正常声音:“谁哭了，我刚睡醒。”
“哦，”贺呈砚应了声，继续刚才的话题，“所以我到底说了什么?”
而且很快，一股歉意和悔恨涌上贺呈砚的心头。那几天，他误以为苏悠又把他甩了，说了很多狠话，她估计伤心坏了。
“那天中午，我临时有会，只拿了工作手机，另一部放在别人那里，然后他就把我的当成他自己的了，以为是哪个小姑娘给他表白呢，于是就说了那些话。”
听完后，苏悠有些茫然:“他长得很帅吗?”
“什么?”贺呈砚一愣。
“不然他怎么能看都不看就知道是给自己表白啊?”说完，又补充道，“还拒绝那么干脆，我以为这么冷漠无情的事只有你能干出来。”
苏悠无语，她是什么拉黑狂魔吗?还不是因为他......
她直接回复道: [我又不是拉黑狂魔。]
对面回得很快:[我看看我在哪儿不行?]
紧接着又一条:[这么说，你觉得自己不是吗?]
苏悠被冤枉的很憋屈，直白地提醒他:[是你说要删掉我，我才拉黑你的啊。]不然在列表里看着多伤心。
这小脾气。
舒服。
贺呈砚弯下腰，视线跟她的平齐，声音极为温柔:“所以你是因为那几句话，以为我拒绝你了，才要跟我绝交?”
苏悠被这种语气惊到，差点就要服软了，但想到前几天同学聚会上他的态度，冷着声音说:“请你注意措辞，我们本来就是陌生人。”
贺呈砚忍不住笑了下，他现在心情是真好，觉得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赵高霏把苏悠的表白的消息给删了，他只能望着又长又厚的马赛克陷入沉思。
贺呈砚朝清洁工微颔，看到楼道口踟蹰不前的苏悠。
“过来。”他伸出手，四指朝里勾了勾。
苏悠慢吞吞地走到他面前站定，宁愿看垃圾桶都不看他。
她手臂上还垮着一个皮包，穿搭整齐，像是要去参加晚会似的。
“要出去?”
“不是，”贺呈砚的声音随之而来，几乎低成气音，“这不是我发的…….”
苏悠以为他在耍自己，火蹭蹭地往上窜，直接跪起在床上，大手一挥，音量也提高了两分：“不是你，难道是外星人吗？外星人千里迢迢从火星还是水星赶过来替你拒绝我？你给他发工资了吗？”
“…….”
“不是，抱歉，”对面传来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我现在去找你，咱们见一面。”
“干嘛？”
苏悠:“你真忘了?”
“你说说看。”
见他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看来是真忘了。苏悠犹豫了两秒，把之前的聊天记录，雄赳赳气昂昂地截图给他发过去。顺便把自己表白小作文打了马赛克。
因为太丢人。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
今天白天的时候，赵高霏已经承认这件事是她做的。贺呈砚并非想隐瞒什么，他只是想给苏悠最能感到轻松的答案。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没有我帅。”
苏悠佯装思考，装模作样地左看右看，欣赏他的脸。贺呈砚也很配合。忽然，路边的一排路灯全亮了，像是在墨蓝色纸板上，镶上了一排排洁白晶莹珍珠。
苏悠盯
对面隔了几秒才回:[好好说，我不想吵架。]
苏悠又乐又气: [就是这样啊! 不然我干嘛删你?你总不会这么快就忘了上周跟我说的话了吧?]
贺呈砚:[我说了什么?]
苏悠瞪大眼睛，觉得贺呈砚肯定是在逗自己，于是她把手机锁屏扔被子里，不想回了。
一分钟后，被子里响起语音通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