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府更是如此,朱红的大门前,高高悬着两个灯笼。
秦姝雨牵着马,迟迟没进去。
直到一声亲昵的呼唤由远及近,飘然传入她的耳中,
“殿下,你回来啦!”
紧接着,就是兰月雀跃的身影,欢快地跳过门槛,一下子扑进她怀中。
如今就算他在京中还有势力残余,就凭他现在这副残疾的模样,哪怕是成功吞并了南镜,这天下共主的位子同样轮不到他坐。
他这么势力的人,怎么可能为他人做嫁衣。
眼下他能攥住的,就只有慕容卿对他一心一意的宠爱,他只能拼尽全力讨好一个女人,终身依附于这个女人,才能保住这一生的荣华富贵。
众人分别,秦姝雨骑着马,只身一人行走在长街上。
日落晚风将她全身吹了个透彻。
秦姝雨吓了一跳,伸手想扶她,却被她执拗地躲开。
秦姝雨看着她,深深叹了口气:“你我是姐妹,你之所想,便是我之所愿,何必言谢。”
慕容卿咬着唇,略微缓和了情绪,才开口道:“我知君尧不如表面那般柔弱无害,此次若非皇姐相帮,我也无法将他就此束缚在身边……”
看着跪在地上,忍不住落泪的慕容卿,秦姝雨勾唇轻笑。
是了,那日在宝斋阁,明面上是盛君尧设下的鸿门宴,实际不过是姐妹二人联手的将计就计。
“君尧,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盛君尧背过身,默默流泪,说不出一句话来。
*
事虽如此,秦姝雨依旧按着之前答应慕容卿的,进宫求了一道圣旨。
京中有关盛君尧的流言一夜之间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北幽质子嫁入南镜二皇女府中为侧夫。
说着,牵着她的手就要往自己胸口带。
秦姝雨的脸立刻就红了,下意识就要抽回手。
兰月是个有眼力见的,立刻撒手往府中跑,还不忘边跑边回头:“殿下,我去吃饭啦,不用管我——”
小丫头机灵的身影一下子消失在门后。
还不等秦姝雨反应,侧脸便突兀地传来一阵柔软,只见东方煜不知何时俯身,在她脸侧轻轻吻了一下。
盛君尧浑身是伤,哪怕有主角光环加身,手脚尽断也足以让他隐藏多年的武艺被废。
宝斋阁被人带兵包围,京城里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他那日被一群女子凌辱的事更是传的人尽皆知。
忍辱负重多年,却还未来得及发力,便已狼狈不堪。
不仅如此,以往与他来往密切的几家大臣,如今全没了消息,盛君尧每次派人去寻,都只见各家大门紧闭,似乎是决心要与他断了联系。
盛君尧颓然坐在床上,眼底酸涩却流不出一滴泪来。
每每看见殿下,兰月就忍不住扬起笑脸,殿下今日在皇宫中待了一整天,她担心的吃不下饭,蹲在门后等了许久,终于看见殿下回来了,自然是喜不自胜。
“殿下。”
又是一道熟悉的嗓音,秦姝雨喜悦的眼神从兰月身上移开。抬眸,就撞入男人漆黑的眼底。
东方煜缓缓走下门前的石阶,伸手牵住她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捏了下。
“臣等了殿下整整一天呢,心慌的厉害,殿下摸摸?”
唇瓣溢出轻盈的笑声,肆意洒脱,只是笑着笑着,便有泪落下了。
书中人的命运因她的到来,走向截然不同的方向,妄图圈养野兽的人终归被反噬,沦为笼中雀。
至此,一切已成艺术。
*
夜色渐深,家家窗前都映照出暖黄的橙光。
盛君尧想下药,毁了秦姝雨与东方煜的婚约,避免南镜兵权全数收归皇室。
秦姝雨也在他的酒中下了药,那群女人也是慕容卿事先联络好的,为的就是毁了盛君尧的名声。
那些人是奉命行事,只在他身上留下了些暧昧不清的痕迹,至于他手腕上的守宫砂为什么不见了。
这就要归功于东方煜了。
挑他手筋时一刀下去,留下的只有终身难愈的疤痕,什么劳什子的守宫砂,自然是一并剜去了。
出宫那日,秦姝雨与慕容卿并肩走着。
下了早朝后二人就去御书房求见了女帝,从日升到日落,二人又一同走出。
失了清白,名声尽毁的敌国质子,如何嫁入皇家,姊妹两人究竟在御书房中说了些什么,无人知晓。
只是在踏出宫门前,慕容卿直接对着秦姝雨行了个跪拜大礼。
“皇姐大恩,卿卿无以为报。”
“你亲我做什么?”
秦姝雨撇嘴,好似不满。
男人立刻就将
“君尧,君尧?在想什么呢?”
慕容卿坐在床边,手中端着汤药,正用勺轻舀着降温。
大而水润的一双眼,看向他的眼神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似乎全然没被这些天的传闻影响。
泪水蓦然溢出眼眶,盛君尧合上眼,慌忙转过头去。
慕容卿此刻全心全意都在他身上,见状自是忧心,赶忙将汤药放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