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东方煜,跟她抢什么惩罚,这东西有什么好抢的,横竖她是女皇的亲骨肉,女皇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因为这事砍了她,但东方煜不一样,他这不是找死吗。
秦姝雨内心diss了东方煜一万遍,心想着这人平时看着挺聪明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候脑子就挂机了呢。
二人难得安静地跪在地上,谁也没再说话,静静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女皇的眼神落在二人身上,辨不清眼底的情绪,
“煜王领兵,向来思虑周全,今日却耽搁在半路上,却有思虑不周之处…”
“此事与昭王无关,殿下罚臣一人便可!”
秦姝雨话音刚落,东方煜像是完全不领情似的,再次开口。
秦姝雨头埋在地上,内心焦急万分,忍不住回头想用眼神示意他闭嘴,奈何男人完全不抬头看她。
眼见着周围的气氛越来越古怪,秦姝雨生怕女皇一个不高兴,就把东方煜拖出去砍两刀,闭着眼就又磕了一个响头,
“母皇…”
这事放在平时倒无所谓,可今天不一样,昭王府设宴,刺客竟然就这样光明正大出现,落在有心人口中,若是变成皇长女联合煜王,意图谋杀女皇篡位,那这事儿可就麻烦了。
秦姝雨头皮发麻,大脑飞速运转,还不等她想出什么像样的理由,就听见男人熟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女皇明鉴,今日晚宴之前,昭王将此牌交与臣,命臣以此牌调遣一批禁卫军守在昭王府外围,为的就是保护女皇安危。”
“臣在前往外城调兵时,恰好遇上一支商队,商队众人言行有异,臣便将人拦住,正准备盘查之时,不料那群人竟突然从随身押运的货物中取出兵器意图袭击,将商队的人解决后,又匆忙领兵进城,恰好又遇上刺客潜入昭王府行刺。”
“此事是臣思虑不周,救驾来迟,请陛下治罪。”
*
女皇坐在黄花梨木制的文房桌后,见二人进来,手中托着的瓷杯放下。
“儿臣拜见母皇。”
“臣拜见女帝。”
二人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行礼,女皇的眼神徘徊在二人之间,没说话,也没叫他们起来。
更重要的事…?
长时间的高压让秦姝雨的脑子不由泛起了混,抿着唇目光有些茫然
但除了盛君尧,还会有谁呢?秦姝雨拧眉沉思。
见她神色不虞,东方煜不动声色地开口:“殿下也不必太过忧心,臣已派人追查,想来近些时日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胡说虽是这样说,秦姝雨内心却仍觉得不安,剧情脱离掌控的感觉让她有些心神不宁。
“殿下!”
远远传来一句焦急的大喊,秦姝雨回头,只见兰月正提着裙摆向他们跑来。
话音刚落,秦姝雨就跪直身子,眼巴巴的看向女皇,仿佛下一秒就要开口揽罪。
赶在她开口之前,女皇瞪了她一眼,“你要是再开口,朕现在立刻就叫人将他拉下去,先打三十棍再论罪。”
闻言,秦姝雨立刻就闭上嘴,挺直的腰杆一瞬间就颓然下去。
“朕今日出宫,为你庆生是其次,还有更重要的一事,你可知道?”
看着秦姝雨萎靡的样子,女皇看向她的目光略微缓和了些,淡声询问道。
“够了!”
这次,还不等秦姝雨说完,女皇直接就开口打断,
“你们俩一唱一和的,到底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不怒自威。
秦姝雨闭上眼,内心默默流泪,完了,这下是真完了,两个人都要完了。
说完,东方煜俯身在地上重重一叩。
听着男人说的话,秦姝雨心头猛跳,东方煜刚才怎么没和她说这事?
现在一个人包揽全部罪名,女皇本就有意削减将军府的势力,他这不是纯纯白送吗?
赶在女皇降罪前,秦姝雨急忙开口:“母皇,此事发生在昭王府,煜将军只是受儿臣所托,帮忙调兵,此事与煜将军无关,儿臣愿一力承担罪责!”
说着,也咚的一声磕在地上。
“煜王腰间,挂的可是昭王府的腰牌?”
女皇的指尖轻点在书案上,目光随意扫过,最后落在东方煜腰间那枚雷击枣木的腰牌上。
什么?秦姝雨内心诧异,前段时间为了方便将军府的人进门,她确实给了东方煜一块昭王府的令牌。
秦姝雨不敢当着女皇的面回头,一瞬间只觉得头皮发麻。
京中凡是有府邸的家族,都会制作腰牌,但这样私密的东西,一般除了家主,就只有格外信任的下属才会有,现在昭王府的腰牌出现在东方煜手中。
“殿下,将军,女皇正在书房,差我来寻二位。”
看清殿下身边站着的人,兰月欠身向男人行了一礼,随后急匆匆地跑到秦姝雨身边,神色担忧。
今日是殿下的生辰,女皇也是难得出宫一趟,没想到竟会发生这种事,兰月担心自家主子因此被女皇迁怒,心中都快急死了。
秦姝雨倒是表现的淡定,只微微颔首,抬脚向书房走去。
东方煜也紧随其后,默默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