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算是解决了,秦姝雨跪的太久,腿已经有些发麻。
手掌悄咪咪地撑着膝盖,不急不缓地站起身子,轻轻叹了口气。
抬眸,眼神却在无意中对上一道视线。
秦姝雨有片刻的愣神,那人很快收回目光,神色如常,仿佛只是再正常不过的对视。
秦姝雨也没多想,又跪又站的,已经让她这个过惯了现代生活的社畜腰酸腿疼,没有精力再去想其他有的没的。
大殿之上,氛围严肃至极,哪里能容许她这样罔顾礼法,女皇当即下令将她带下去。
本意只是想让她先冷静冷静,可她一时脑袋发昏,竟以为母皇是不相信自己,怒而暴起,差点打伤了上前的侍卫。
此番举动,不仅没能为自己洗脱嫌疑,反倒是以下犯上,触怒龙颜。
秦姝雨却很清楚,越是这种情况,越是要保持冷静,先想办法稳住人心,再找一个可有可无的罪名,也算是给母皇一个台阶。
蓝衣老头还试图将残害手足的罪名攀扯到她身上,
一出生就被赐封号为“昭”,整个京都中,地段最优的府邸——昭宁府,就是她的宅院。
啧,听着那声沉闷的声响,秦姝雨不禁咋舌,男主是给他开了多少工资,能让他这么拼命的框框磕头。
心中是这样想,开口却丝毫不留情面,
“不过是一支箭,如何就能断定人是我伤的?陈尚书切莫被有心之人利用,错冤了好人!”
后半句,更是指名道姓,看似是好心提醒那老头,实际却是暗示他有心冤枉自己。
南镜国,只有女人能穿朱红色的官服,而男人最多只能穿蓝色。
还不等秦姝雨说话,女皇威严的声音就从大殿正上方传来,
“雨儿,他说的,你可认?”
秦姝雨本就跪在地上,闻言,更是端正了跪姿,
“母皇,昨日秋猎,儿臣一直跟在母皇身后,二皇妹则独自一人,早早深入猎场,又怎会与儿臣相遇,更遑论被儿臣之箭所伤?”
马车晃晃悠悠地起步,秦姝雨本以为自己终于能回家了,可下一秒,马车就停了,隐约的谈话声穿透帘幕。
秦姝雨拧眉,抬手掀开窗柩前的绸布,想看看是哪个不识趣的,敢堵了皇长女回家的路。
下一秒,两
白光熄灭,秦姝雨的脑袋一阵眩晕,一个没站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等到她缓过劲儿来,抬眼看向四周。
只见周围众人都穿着一身古代官服,或大或小的眼睛正盯着跪在地上的她。
秦姝雨瞬间凌乱了,开始疯狂呼叫系统,
“系统!你给我滚出来!!这是哪里,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污蔑事件算是处理的差不多了,接下来众人的发言都不痛不痒,大约又站了半个时辰,终于熬到下朝。
秦姝雨如同一摊烂泥,倒进马车里。
额角溢出细密的汗,她也懒得抬手擦。
这杀千刀的任务,还有这个没脑子的系统,秦姝雨欲哭无泪。
此时,与她心意相通的当事统,正蜷缩着小脚躲在角落不敢出声。
“昭王你…!”
大殿之上,女皇却无意再听,直接打断他的话,
“此事,朕自会派人查清楚,就不劳陈爱卿多言了。”
“至于昭王,未看管好府中兵器,罚在府中反思己过三日,扣三个月俸禄。”
话说到这份上,众人已然明白了女皇的意思,自然不会再蠢到往上凑。
这还不算完,秦姝雨依旧保持着跪姿,只不过脊背挺直了,
“再者,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我有心要伤皇妹,又何至于蠢到用自己府中的箭矢?何不换作他人的?”
顿了顿,秦姝雨双手交叠,贴在额前,紧接着俯身,声音苍劲有力,
“母皇,谋害皇妹之事并非儿臣所为,此罪,儿臣断不会认,可伤了皇妹的箭矢,也确有昭宁府的印记,是儿臣看管剑器不利,请母皇责罚!”
原书中的皇长女,听见人这样污蔑她,当即气上心头,开口就是不认罪,还气愤至极地怒骂蓝衣老头。
说着,秦姝雨屈身向着殿上一拜,将额头抵在暗色的地板上,长久未起身,
“此事并非儿臣所为,请母皇明察!”
“御医昨日从二皇女左肩取出的箭头上,分明刻着昭宁府专用的符文印记,昭王您还是尽早认罪,休要狡辩推脱了!”
深蓝色官服的老头又是一声大喝,脑袋“咚”的一声,重重磕在了地板上。
秦姝雨,不,现在应该叫慕容雨,乃是女皇所生的长女。
系统怂怂地探出一个脑袋,
【宿主大大…您目前正处于,秋猎结束,北幽奸细正在女皇面前参您呢。】
话落,秦姝雨的身子气得直抖,眼睛也因充血而有些发红。
“女皇要替二皇女做主啊!秋猎众目睽睽之下,皇长女竟还敢下此毒手,残害手足,罪不容诛啊!”
苍老的喊声回荡在金銮大殿之上,秦姝雨回头,只见一个身穿深蓝色官服的老头,正跪在地上,说话间,还重重磕了一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