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灀垂眸沉思。线索太繁杂,他一下子不能理清。沈恪也不为难他,让仆人收拾了间屋子,给邱灀暂住。
仆人十分干脆利落,很快就好了,邱灀却没有立即进去,他想再在府中转转。
沈家果真是十分富有的,即使装修不算奢华,却极为精致,比起邱灀的寝宫也不遑多让。桑竹美池,飞鸟游鱼,无一不具美感。
池边有一秋千,似乎已经有段时日没有打理过了,四周长了些杂草,在精致的院子里显得有些突兀。
邱灀想,这大概是柳情常坐的。那个谜一般的女主人啊,到底去了哪里呢。
这事的确称得上“怪”。这三个月来,天气很好的日子里,一到酉时,悯儿就会开始啼哭,像只小兽一般,满府乱跑,甚至还想跑出去。可平日里悯儿乖巧听话,从不逾矩。
并且,半夜的时候,有时还会莫名响起女子刺耳的尖叫大笑声,伴随着瓷器的破碎声,闹得府中人心惶惶。
邱灀问沈恪:“关于怪事发生的原因,你有什么猜测吗?”
沈恪眉心紧皱,摇头道:“暂无。”
沉默许久的丫鬟翠喜突然开口,把二人皆是吓得一惊:“夫人失踪前那些天就总独自在屋内,对着她的医书又哭又笑的。”
清丰府中,邱灀正了神色:“请务必将案件始末告诉我。”
据沈恪所言,他与夫人柳情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在怪事发生前也并无异常。就在三个月前,柳情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伴着她的一切也随之一起,再无踪迹。
甚至就好像她从未存在过那样。
“柳儿她不会无故消失的,”沈恪神色难看,“她的所有东西都不见了!你懂吗?有人害她!”
说完,他颓然地垂下头:“我作为男人,却护不了她周全。”
没什么特别的线索,邱灀还是决定回屋。
正值日落,朱红色的大门也镀上了金色的夕阳,显得那样美,那样惹人心生喜爱。
可邱灀看了,总觉着有些凄清,似是看见了女子扶在门边,哀伤垂泪。
没再想太多,邱灀回了给他准备的屋子。
令他一惊的是,墙角竟有个人蜷缩在那里。
见二人都盯着她,翠喜连忙摆手:“不……一定是这样的,我就是听见你们谈话突然想到的,打扰了不好意思。”
邱灀却有了疑问,对沈恪道:“你夫人为何精通医术,是你们家传给她的吗?”
沈恪点了点头:“是,我这一辈家中并没有女子,为了将医术延续下去,家母便将医术传给了柳儿。”
“令尊令堂也是这个情况?”
沈恪答道:“是的。”
邱灀问道:“除了人和相关事物消失了,还有什么其他怪异之处吗?”
沈恪不满,翻了个白眼:“你还想要怎样?夫人索命?鬼怪横行?那不好意思,让您失望了。”
邱灀闻言有些抱歉:“不好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说每到晴天日暮,便会有怪事发生吗?”
沈恪一愣,才想起来:“是的,但我觉得二者关系不大,刚刚就忘记了。”
“那怪事具体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