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雪却破天荒的没说什么,也没作任何解释。
“你们等着。”
丁伯台的脸色极其阴沉,冰冷的看了一眼茫然失措的谢长安以后大步离开了。
那之后丁伯台直接将妹妹带回了府,请了宫里的松太医入府秘密诊治,后来便传出了风声,丁静槐的腿日后都无法正常行走了。
盛京城里顿时流言四起。
二百五转过身来看到这一幕都傻眼了:“完了这可如何是好!这腿还能保得住吗?”
裴寂雪脸上也略有错愕,他一开口他便回过神来,上前两步抱起人打算送医馆。
“我……”谢长安愣愣看着他微沉的面色,想解释什么但什么也说不出来。
裴寂雪来不及听她的解释,转身走了,然而没走多远但被闻风赶来的丁伯台抢了过去。
“裴寂雪!你就是这般对我妹妹的!”
谢长安道:“让开。”
丁静槐鼓起勇气道:“我知道你是谁……”
就在此时,变故陡生。
谢长安身下的马儿忽然扬起上半身,她一个不察险些被甩下去。
裴寂雪面上温和的面具出现了一丝小裂缝,他本能就想上前。
周围围观的百姓显然跟他是同样的想法,脸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不能再明显。
谢长安喜欢他的事早就不是秘密了。
这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什么?修罗场!
他张了张口,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解释。
丁静槐将他细微的神情变化收入眼底,她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睫,慢慢收回了手,转身往前走了几步拦在了路中央。
裴寂雪也是上次被叫到府上发现了些许端倪,那日分明不是丁静槐叫他去,而是丁伯台以丁静槐的名义威胁他去。
……
“是。”
许三收敛了心神,接过他递来的手牌,依言转身去准备了。
裴寂雪望向某个方向片刻,转身回到
张的情绪好多了。
她双手抓着香囊送到他面前:“三公子我……”
她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城门口便传来了骚动。
一道窈窕纤细的红影立于马上,马儿甩动四肢不够周围察步府的城卫阻拦冲进城门,马蹄带起一阵沙尘,她纤瘦的手指看起来脆弱不堪,马缰在她手里却抓得极稳。
入城本需证明,但她一出现便无需出示任何证明,大家便都认出来了。
从前觉得谢长安与裴寂雪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如今就觉得谢长安是高攀了。
谢长安的名声就是从那之后越来越不好,她不爱读书爱骑马从前人们夸赞她真性情,现在说她过于离经叛道不是吉兆,从前她大胆表示爱慕,人们夸赞她敢爱敢恨,如今却说她厚颜无耻,就连从前她对待路边的乞儿和商贩出手大方也能被说成大手大脚毫无节制。
只要当人们觉得一个人不好时,这人做什么都会招来谩骂。
但后来许三专门去查了这个松太医,发现果然有蹊跷,这个松太医家中算是跟丁伯台家里沾点亲带点故,只不过是那种远得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的远亲。
不去特意摸索细查都查不出来的那种远。
裴寂雪沉默一息,道:“不论她的腿最后如何了,我都会负责。”
“负责?”丁伯台一顿,冷笑一声:“你要如何负责?也弄断你一条腿吗?”
他此时已经有些口不择言了。
谢长安本满心愧疚,此刻听了他这句话,也下意识就想反驳他。
祸是她闯的,出了什么事也该她担着,跟裴寂雪有什么关系。
谢长安紧拧着眉,硬是把焦躁的马儿控制了下来。
但等她平息马儿的狂躁,丁静槐便一声惨叫后倒在了地上,她被马蹄踹了一脚膝盖,又被混乱中踩了几脚。
谢长安眼眸微睁,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丁静槐因为腿部传来的剧痛而本能蜷缩着身子,淡淡的猩红从腿部的裙摆下渗透出来,红得刺目。
她很快便痛晕了过去,冷汗将鬓发全部湿透。
谢长安的马速度极快,最后的瞬间她拽住了缰绳,马的前半身被她拽得往旁边一偏。
谢长安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
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她长得十分美艳,身上的红裙像一把火燃进人心里,从此烙下烙印。
丁静槐有些自惭形秽的咬住嘴唇,用尽了所有的勇气,抬头望着她。
谢长安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没有注意到身下马儿隐隐的焦躁不安。
长宁侯府的嫡女,惹不起躲得起。
周围的百姓迅速像蚁群遇水般分开退到两侧避开,于是,一整条街上在极快的时间内就空荡荡了,只有几个人例外。
站在原地的裴寂雪,和维持着递香囊的动作一脸目瞪口呆的丁静槐,还有背过身去哼着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的二百五。
立在马上的少女一眼便瞧见了这处,脸上方才还明艳的笑意骤然沉下来。
裴寂雪远远望着她,嘴角还挂着笑,她忽然变幻的表情让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此刻的不妥,这场面让人看了都会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