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为汪小弟是个脾气很好的人,看来也有暴躁的时候。
张悦溪也没料到自己第一次坐人家飞行器,竟然会遇到袭击,也不知道今天之后还有没有命,学着宗浩南捏紧安全带。
四个人,只有傅鸿熙最冷静,他侧耳仔细听之后判断声音来源,快速瞟一眼对面窗外:“小迪,左转!”
堪堪躲过袭击而来的炸弹。
张悦溪总算看清楚了袭击的那东西,从飞行器旁几乎是擦边过去,她长舒一口气。
张悦溪毫不犹豫拒绝:“你刚吃过了。”
“我还想吃。”宗浩南脸皮很厚,摊手来要。
两人就像小孩子吵架。
马上就到目的地了,张悦溪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奶糖,拍在他手心里。
宗浩南接到手就吃,非常开心。
那一刻,腥臭的脑花让野外的空气变得更加香甜,让人难以忘怀。
当然,更重要的是,从此以后,张悦溪都有了一个习惯,在腰间别着备用的刀。生活美好,她还想多活一段时间,享用这美好世间的空气。
大概是这新鲜空气太好闻,傅鸿熙也睁开了眼,望着窗外的景色。
窗外的田野划过,到了1906堡垒的边缘,边缘护栏上挂着1906的编号,还串着好几个丧尸。周围有一个人,一身黑色装备,正在清理丧尸。
马上要抵达目的地了,张悦溪感觉有点饿,于是从上衣口袋掏出两颗奶糖。剥开其中一个,抬起头盔一点,扔进嘴里,剩下一个准备放回去,被长发小子宗浩南捏住手:“我也要。”
“能费多少油?”长发小子真是生气。
汪小弟嘴上不愿意,还是打开头顶天窗。
风吹进来的一刹那,张悦溪感觉自己整个灵魂都轻飘飘了。清凉的、温暖的、调皮的春风,有着某种甜美的气息。
“真他m的爽。”长发小弟伸个懒腰,一副慵懒小猫享受的样子。
新鲜的空气从头盔下的缝隙灌入,张悦溪语气里带着轻快:“真好闻。”
张悦溪看他这视死如归的模样,非常害怕。
她可不想死啊
,让长发小子眼睛睁大,意味深长地笑着。
前面开着飞行器的平头男通过后视镜,看到了那个眼神里意思——妹子厉害哟。
长发小子终于安静了,闭着眼睛假寐,实则在观察身边这个妹子,正襟危坐,不苟言笑,不好惹。
张悦溪感受到了对方非常明显的斜眼瞧,假装没有看到,两眼望着飞行器外的风景。
飞行器属于私人出行工具,造价昂贵,但是使用起来确实非常便利,可以在不同堡垒之间飞行跳跃,十分自由。
长发小子看着窗外,大叫:“我%&*#@,这炸弹是追踪的,小弟,转弯!”
张悦溪的心又提起来:“要不加速进入1906堡垒,争取堡垒的保护?”
她看向傅鸿熙。
傅鸿熙一脸凝重,他皱眉望着窗外:“不行,对方的目标是我们。而且,1906堡垒里有活动,人太多,容易造成大规模伤亡。小迪,转向,反击。”
说着,他从座位底下拉出一把长枪,踏着座位,直接就上了飞行器的舱顶,端好机枪,寻找炸弹目标。
“咻——吱”,尖锐的声音响起。
某种东西划破了空气,极速朝他们靠近。
正好飞行器内也发出了紧急警报——有不明物体极速靠近!
一飞行器的人都暴起。宗浩南第一个捏紧安全带:“我#?#,有袭击,快躲!”
前面的平头汪小弟非常生气:“我不知道躲吗?要你说?!”
这小孩子一样的心性。
张悦溪给他,把手揣进了口袋。
“好吃哦。”宗浩南惊喜得眉头跳起来,“我还要。”
“没有了。”张悦溪讨厌没有边界感的人,她捏紧口袋里的奶糖。
宗浩南看着她许久:“我听到你口袋里的声音了,你还有。”
曾经在304堡垒外围打丧尸,她被一个丧尸意外掀翻了头上的护具。
这是相当相当危险的,因为只要被丧尸咬一口,或者伤口沾染了丧尸毒液,那么她必死无疑,也要变成这恶心死物。
当时,那个丧尸比她高一个头,将她困在了地上,张悦溪眼看着还有一个丧尸隔着五步远,即将扑过来,却使不上劲。更让人心累的是,她的砍刀竟然被打在远处,根本够不到。
在这万分焦急之际,她想起来早上偶然在腰间别了备用的匕首,于是从腰带中抽出来,直接把身上那丧尸的脑子捅-得脑花飞溅。
脑花溅在了她胸前。
这是张悦溪第一次坐飞行器,她望着下面大块的田野。
这些田野在两个堡垒之间,非常的整齐青绿,马上要春天了。田野上可以看到有三三两两的丧尸晃动,衣衫褴褛,血肉腐烂,却仿佛冤魂在这世上游荡着,寻找着什么,不罢休。
在这个区间,整个世界似乎都是安静的。
长发小子忽然嚷起来,他叫前头的平头哥汪小弟,让他开窗。
汪小弟不愿意:“开什么窗,油不多了,开窗费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