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号没理她,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没有表情和动作,就好像没听到一般。
艾鼬也不在乎,她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侧身看向寻找证据的耿青槐,拉起笑来主动走过去:“找到什么了吗耿队?”
耿青槐被她刻意拉起的笑容激出不安,用手指点点通讯,表示防止隔墙有耳,用通讯联系。
“这里被封了十多层屏障,不完成游戏是出不去了。”艾鼬看完抬眸,正好发现窗户外面有一层泛着蓝光的玻璃屏障。“我刚刚用火烧了一下,探出屏障的范围比我想象中要高,可能楼上还有一层。”
这就有些奇怪了,几人在外面瞧着桌游大厅,明明只有一层。
没礼貌的高级丧尸。艾鼬心里不服,这里也没禁止打架吧!想着便撸起袖子,被耳麦里猝不及防的声音打断:“桌游大厅禁止斗殴。”
艾鼬撸起袖子的手一怔,顺手给手臂挠挠痒。什么斗殴,我才不会打人呢!
宋一凡:……你最好不会。
六号侧过头,和张牙舞爪的艾鼬对上视线,后者脸色变得极快,立马露出人畜无害的单纯笑容:“你好啊!我是林七七~”
六号眼睛斜了斜,稍稍点了下头,并没有说话。
耳边,宋一凡的声音如期而至:“抽取身份结束,相比大家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了,现在进行三十分钟的自由活动时间。请大家谨记规则,禁止以各种方式暴露自己的身份,违者将直接处以死亡。”
他的声音波澜不惊,艾鼬了然他已经知道所有人的身份。借着三十分钟的自由活动,艾鼬悄悄在脑海里询问宋一凡:“那个丧尸王是什么身份?”
“……禁止向法官打探身份。”宋一凡无语凝噎。
艾鼬想了想,换了个问题:“那丧尸王知道我们的身份吗?”
宋一凡虽然只连接了艾鼬一人,但他不能保证以宋一婷的能力能否注意到这里,甚至直接听到两人的对话。他沉默了一会,才缓缓答道:“这个游戏是绝对公正的。”
抽取身份牌,艾鼬意识到什么,低头一看,桌前出现一张卡片。每个人的间隔极开,如果不是刻意查看,根本不用担心会被偷看到,在说在丧尸王眼前,应该没有人敢。
艾鼬是这样想的。
但她忽略了一个层面。在场除去丧尸、耿青槐和柯启文,大多都是不会玩并且心里承受能力不是很好的,又或者像艾鼬那样表情写在脸上,让人一看就知道拿到的是什么牌。
她身体靠后,缓缓翻开卡片,又急速合上。这会口干舌燥,肾上腺迸发,心脏越跳越快,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去一般。艾鼬尝试深呼吸,脑子里一团浆糊,语言系统濒临崩溃,和对面的人对上眼,自觉低下头不让人看清面容。
艾鼬拿到了狼人牌。
“屏障做的幻境。”艾鼬了然,把自己得出的结论一同与耿青槐分享,“那个六号身上的味道和鬼屋里那些分身丧尸的味道几乎一样,他大概是丧尸王的分身。”别人一整局找寻的离开方法被艾鼬以灵敏的鼻子找出来了。
“不过我不知道,丧尸王是否也在其中,至少现在还没线索。”艾鼬摸出手套,给自己戴上。
耿青槐轻笑一声:“
艾鼬没觉得什么,高兴地凑近与他聊天:“你们丧尸知道怎么玩吗?看起来都很高玩,不爱说话,很酷欸!”六号没想她猛地凑近,下意识后靠,两人对视上,六号轻轻摇头。
“不常玩,但会玩。”六号丧尸虽然五官狰狞,但声音依然稳重,他简单吐出几个字,让全场陷入沉浸。
崔沁妮脸色难看,抿嘴忍不住:“原来你会说话啊!”她上一把就碰到了这个六号丧尸,那张脸实在难看,作为好人阵营里全程diss她的让她铭记于心。
六号侧过头,目光扫过崔沁妮,眼里没有任何波澜,就好像再看一个刚见第一面的陌生人一般。艾鼬再次凑近,看似有目的,实则只是问问为什么四号坐的距离裘三这么远,好像两人有仇一般,明明裘三是第一次来,两人应该不认识。
“难道,四号是丧尸王?丧尸王从前和裘三是队友关系,现在决裂了,他便再也不想见到裘三,所以才躲那么远?”艾鼬凑在六号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缓缓道出自己的猜想。
艾鼬不再继续问,左边的柯启文正向游戏小白陈晨解释所有职业的玩法,耿青槐和童迦尔两人在屋内探查,找寻一些与丧尸王相关的线索,裘三和崔沁妮聊得开心火热,丝毫没有玩致命游戏的样子。
艾鼬无奈,转身看向自己身边的丧尸同桌。
“你们丧尸不聊天吗?”她大概是无聊透了,见对方沉默寡言坐在座椅上一动不动,就是眼皮子也如定在上方一般,没有动静。
四五六号同时转过脑袋,五号嘴边还挂着一条晶莹剔透的口水,他似乎朝着艾鼬笑了笑,看上去诡异又邪门。艾鼬浑身打哆嗦,搓搓小臂上的鸡皮疙瘩往后一缩,整个人蜷在椅背。
六号垂眸,又淡然转过头。
怎么办!艾鼬无声呐喊。这种感觉就好像刚出新手村的勇士手持一级破铁剑走到高危魔王村,还被包装成了魔王大人!她心里默默流泪,面上保持镇定,腿不自觉抖了起来。是紧张的。
耿青槐早早放下身份牌,此时正惬意观察每个人的表情。扫过前面几号,心里了然都是有身份的,几个丧尸没有表情,暂时忽略不计,在过去就是艾鼬……
只见她两只手支着桌面,手掌牢牢贴近自己的脸,那一副不愿面对的模样,他便看出来要么是强神,要么是狼人,他更加偏向于后者。
再过去是柯启文,对方没有什么表情,注意到他的目光后同样回以对视,两人对上一秒各自划开,眼里的打探好似从没存在过。
“……”艾鼬捂得差不多了,放下手一脸幽怨,再看向身份牌时,牌子已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