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也附议。”
……
梁引平却不服气,有了赵亭玉在,他们这些老臣说话都要有底气一些。
“齐侍郎为官六年,既不尽责,也不负责,遇事只为自保,叶大人,这样的人也配坐上尚书一职?”
叶昀棠应道:“本性使然罢了,日后对齐侍郎加以鞭策,梁大人您监督着,定能为陛下好生效力。”
事实都摆在眼前,赵寅不明白其中深意,他信阿姐,即刻当机立断。
“晋晏盗卖兵械,篡改兵籍,证据确凿,即刻起,撤尚书一职,所有财产一律上缴国库,其家人贬为庶民,五族之中不得为官,晋晏两日后于西城行绞刑。”
晋晏哭喊着被看守皇宫的宫卫带下去,此时梁引平上奏道:“陛下,晋晏被撤,兵部尚书一职终要有人顶上。”
赵寅明却下意识问赵亭玉,“不知摄政王可有人选?”
如果赵寅明不问,赵亭玉还是会推自己人任兵部尚书的。
晋晏下意识道:“陛下明察,臣绝不会做出此等有辱朝廷颜面之事!”
叶昀棠站在元衡身后,小声嘀咕:“这晋大人怕是要栽了。”
晋晏本就是元衡抛出来的一颗废棋,就是想试试这位云阳王的脾性,却没想到他竟想把晋晏这个尚书给废了!
可叶昀棠觉着实在不值,用一个尚书去试探,着实亏了。
况且,这云阳王脾性这般硬,步步紧逼,晋晏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晋晏忽而抬头,有些吃惊,陛下这是……有人撑腰了?
“陛下,官职是封是撤,关乎于国之根本,切不可受人糊弄。”
赵亭玉秀眉轻挑,这位晋大人是在……求她罢免官职吗?
“晋大人是在说本王吗?”赵亭玉道。
晋晏挺立起胸膛,像极了一只昂扬待宰的公鸡,“是又如何!”
下朝之后,赵亭玉与赵寅明回到皇帝寝殿。
赵亭玉方才起身,便有人站出来上奏,“陛下,先帝遗旨,云阳王仅仅是辅政,未曾特封为摄政王,陛下这般,是否不妥?”
抵达京都之前,赵亭玉都详细了解过朝中的局势。
元衡一派居多,朝中不少重要官职皆暗中听命于元衡。
仅有少数老臣反对元衡,其中,以年过半百的谏议大夫梁引平为首,其余便数礼部侍郎霍谦的官职高些。
想要彻底清除元衡的势力,绝不是朝夕之事。
赵亭玉侧眸睨了叶昀棠一眼,“朝廷不是学堂,更不是试炼场,叶大人若是有这份心,本王便可做主,让你领着齐侍郎回府去慢慢教。”
叶昀棠被噎得说不出话,这赵亭玉,真是个不好对付的。
沉默了许久的元衡,忽然说道:“摄政王此言甚是有理。”
继而躬身向赵寅明行礼,“陛下,摄政王慧眼识人,想必是不会错的,就让那位岐州州府大人任尚书之职,未尝不可。”
赵亭玉不认为元衡会容忍她在朝中安插自己人,她不知道元衡此举是为何,今后与元衡的交手,不论明里暗里,她都必须慎之又慎。
“禀陛下,臣推举岐州州府陆怀臻。”
这下,轮到叶昀棠出声,“陛下,岐州偏远,陆大人赶往京都少说也要一月有余,可兵部尚书一职不宜空缺过久,臣提议,由兵部侍郎齐川任尚书一职。”
赵亭玉方至京都便伸手安插自己的人在朝中,若是时日在长些,赵亭玉可就不止在身份上压元衡一头那么简单了。
叶昀棠与元衡私交甚好,叶昀棠都出声提议,余下朝臣也不敢坐以待毙,“臣附议。”
“臣也附议。”
晋晏匍身跪地,暗中偏着头向元相,想请元相相帮,但元衡始终一言不发。
晋晏是元衡的人,朝中无人不心知肚明,但元相都不曾开口,其余的人也只好明哲保身。
赵亭玉是冲着元衡去的,他只希望这一招“杀鸡儆猴”能便于她往后行事。
晋晏拒不承认,赵亭玉只好让人将罪证罗列出众朝臣的面前,“篡改兵籍私受贿赂的账本,陛下让人去抄了晋晏的家,便可拿到。”
梁引平见况,自然是不会放过扳倒晋晏的机会,拿起其中几张字据对比,回禀道:“陛下,这字据上,确实是晋大人的字,还印有晋大人的私印,此等罪状,臣斗胆,请陛下处置晋大人!”
“可本王知道,晋大人以官职之便,倒卖兵械,私自收受贿赂,篡改兵籍……晋大人,需要本世子一一说出来吗?”
晋晏的脸色顿时变青,“你胡说!空口无凭,凡事要讲证据!”
“那真是巧,本王两年前剿了一个匪贼的山头,他们的军械盔甲样样齐全,我朝兵械皆自出自于皇室兵库,试问,一个山野匪贼,敢盗皇室兵库吗?严刑逼供下,他交出了数十张兵械的交易字据,每一张都有晋大人墨宝,那字据此刻正在这大殿后,晋大人,需要本王拿出来吗?”
晋晏“扑通”一声,跪趴在地,“陛下,云阳王这般做,不过是为了私利,是臣阻挡了云阳王的脚步,对云阳王方才所言,还请陛下明察。”
“晋大人为官数年私受贿赂的账本,还在书房桌案下暗格里,陛下可派人前去查验。”
梁引平站出来与之相较,“先帝遗旨中,既已命云阳王摄政,虽未明令特封,但陛下初登帝位,第一道旨意便是特封摄政王,晋大人莫非是想说陛下旨意有错不成?”
赵亭玉听着二人争相辩驳,她还在想怎么才能“一鸣惊人”,这下正好,便拿这位兵部尚书晋晏开刀。
晋晏否认,“梁大人莫要引陛下误会,下官也是就事论事。”
赵寅明也不懂这二人到底是争辩些什么?阿姐这个摄政王,他想封便封了,仍有人跳出来指手画脚,令人厌恶。
“晋大人说得不错,可朕封便封了,那又怎样?”赵寅明一脸你奈我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