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还很疑惑,“为何要偷?小侯爷脾气不好,万一我被他打死了怎么办?”
“如果你有能力跑到我这里,我便不会让他打死你。”
小乞丐半信半疑,可拿了人家的银子,就要把事办好,有了银子,他就能带妹妹看大夫了。
小乞丐不负重托,偷到了小侯爷的玉珏,一拿到手,便撒了疯似的跑。
小侯爷一看,是自己随身的玉珏被偷了,立马高喝:“偷东西!快给我追上!”
威远侯跟随云阳王立下战功,一心为国,皇帝破例,赐予赵姓。
侯爷刚正不阿,常年驻守边关,年过半百膝下才留有一子,侯夫人对小侯爷甚是宠溺,以致于小侯爷常年出入青楼赌馆,更是不在话下。
京都避人的暗巷里,皆是乞丐扎堆。
赵亭玉走近,背着光影与他们说话。
“你们当中,谁的消息最灵通?我就给谁一锭银子。”
赵亭玉堂而皇之从他们眼前过,再加上赵亭玉衣着简单,不亮眼,也就忽略了他。
赵亭玉一路畅通无阻,走到距宫门较远的地方,但他没有贸然进去,皇宫重地,这个时辰进去,势必会暴露自己。
就在赵亭玉一筹莫展之时,一辆马车从宫内驶出,马车外观极为奢华。
细察,随行共五人,但每个人都极为敏锐,任何风吹草动就能惊动他们。
若硬来,赵亭玉可打不过五个人。
同行男子眼中划过一丝惊讶,而后便平静下来,元相眼看着就要只手遮天,突然来了一个摄政王,不论对元相有没有威胁,都岂能容下他。
“惨了惨了,许是明日天下人又要听见云阳世子被身死的消息了。”
二人不禁感叹。
楼下二人还在担忧赵亭玉身死,赵亭玉本尊却在楼上安心补眠。
从清晨至傍晚,每一个关卡都严加盘查,不放过每一个细节,不知长相身长,只能如大海捞针这般,不放过任何一个,有存疑的全都抓进了地牢里,细细盘问。
“行啊!还挺机灵,知道要用这块玉珏向正主讹钱是吧,想得挺美啊!看我不打死你!”
随从一伸手,便被暗处一鞭子打得手背皮开肉绽,再伸另一只手,也是同样的结果。
见况,小乞丐这才放下心来。
此时的小侯爷才匆匆跑来,气喘得趴在墙边,等着喘匀了气儿。
也不想几个月都见不到大人……”
说着,紫苑便羞红了脸颊,低下头。
叶昀棠见紫苑的模样,惹人怜惜,低头便含住紫苑的朱唇,“小爷难道还玩不过赵亭玉吗?看明日小爷怎么瓮中捉鳖!”
夜渐深,烛影摇曳,慢慢也融入了夜色。
卯时起,叶昀棠早已对整个京都各个角落派遣了人手,明里暗里的,无一不落。
若说是被偷了银两,小侯爷也不必这般惊慌,但被偷的是先帝赏赐给侯府的东西,若是丢了,全侯府的性命都不够赔的!
小侯爷身边几个随从,这才反应过来,立即追上小乞丐,小侯爷也拼了命了在后面追,直到追到一个暗巷里,是个死胡同。
一随从跑得气喘吁吁,插着腰,“没地儿跑了吧?”
另一随从走到小乞丐跟前,“东西交出来,我保证等会不打死你。”
小乞丐面对这几个身强力壮的随从,虽害怕,却仍壮着胆子,“要还,也是还给小侯爷,这玉珏又不是你们的。”
乞丐们争先恐后,纷纷涌上前来。
赵亭玉却挑了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小的男孩,将他带离了那群乞丐的视线。
无人的暗巷里,赵亭玉戴着斗笠,小乞丐看不清给他银子的是谁,只问了他威远府的小侯爷今晚是在赌馆还是青楼,可有回府?
他一一回答,随后,便跟着那人到了赌馆门前。
他谨记着那人告诉他的:“小侯爷一出来,你便去偷了他身上的悬挂的月牙形的玉珏,偷了便跑到我这儿。”
明日便是登基大典,赵亭玉必须在大典之前赶到,这辆马车能在这个时辰从宫内出来,想必是重臣,遂打算明日藏在马车里跟着他一起进宫。
“元相留步!”
一名侍从急匆匆从宫内高声喊着,赶出来拦下马车,毕恭毕敬地躬着腰,讨好着马车里的人。
元相?不过元相未曾露面,只看见侍从靠近马车低语着,太远了,也听不见。
赵亭玉打消了藏在他马车里入宫的想法,夜色渐深,最是松懈和利于隐藏的时候,转身便换回了男装,来到了威远侯府。
叶昀棠扶额多次,若非安插在宫中之人回禀,没发现赵亭玉的踪迹,他不禁怀疑,赵亭玉此时是否已在宫中与赵寅明团聚。
距宫门下钥还有一个时辰,他就不信,赵亭玉不进宫!
盘查的守卫们着重于未及弱冠的男子,就连身着女装的赵亭玉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掠过,也没有发现。
赵亭玉进了京都,并没有立即换回男装,他四处查看。
京都不少士兵在巡逻,暗地里不少摊贩和百姓都是假扮的,巧的是,他们和城门守卫一般,眼里只有男子。
宫门申时下钥,他就不信了,在赵亭玉进入宫之前还抓不住他!
城南门外十里亭有一家客栈,客栈来往住宿的人并不多,倒是路过歇脚的人要多些。
赵亭玉要了一间客房,收拾收拾,便安心在床榻上歇息。
客栈里来往的人都在纳闷,今日进出城门盘查要比往常严一些,尤其是未及弱冠的男子。
角落里,一男子与同行男子低声言语,“听说,是元相为了抓云阳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