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十六区如壁垒一样，将上三域所有的城池，都紧密的保护起来，鲜少有妖族可以踏入这里。
是以这还是他慕容复身为皇子，第一次遇见妖族。
“具体在那个位置？”
“应该是北面。”只有北面的气息最浓郁，那个侍卫有些不确定，“属下这就去查看。”他是陛下亲自指派给四皇子的侍卫，直接对殿下的安全负责，这时候自然责无旁贷。
梓墨眼中划过一抹狐疑，却并未阻止那个侍卫离开，必要时，还是需要一些石子来投石问路的。
帐篷里，言书坐在一旁，看着聂鑫前几天给自己的丹方，并未打算上前真的给商月诊治。
看了一刻钟后，言书终于忍不住把目光，再次落在床上睡着的商月身上，言书的脸上划过一抹惊叹，床上的那个人，真的是一个很奇特的人。
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睡着之后，居然可以自愈。不过，身体上的伤愈合起来容易，因受伤而流失亏损的灵力，可是没有那么快恢复过来。
短期内，她都别想动用灵力。
“起雾了！”
梓锦锦一把将梓墨推出去，“这里我盯着，你不方便。”梓墨摸了摸鼻子，这才意识到什么，一脸尴尬的自己走了出去。
“喂，聂鑫，你从那里找来的脾气这么差的丹药师。”为了转移话题，梓墨拉着帐篷外等候的聂大公子，开始聊八卦。
“大概厉害的人，都有几分脾气吧。”聂家大公子神色无奈的摇摇头，却没有说自己是从那里找到的言书。
言书的医术高明，在炼丹上一点就通，仿佛生来就是当丹药师的那块料。可聂鑫不一样，虽是聂家大公子，却只是一个庶子，在炼丹这条路上，更是没有丝毫天赋。
当别人还在为修炼而苦恼时，聂鑫在聂家汲汲营营，只是为了能在偌大的聂家生存下去。
后来宁染被人暗害下了抑灵散，三年过去，他的灵力始终停留在灵阶，最后更是与聂玖玖一起，沦为了洛都的一个笑话。
对于宁染和聂玖玖还能心平气和的做朋友，四皇子表示，宁染他的脑回路可能比较清奇。又或许，他们这些与宁染认识那么多年的人，他们从小在洛都一起长大，或许也从来有人，真正了解过他。
毕竟在洛都时，宁染总以笑意示人，普通人，可能根本就看不出他眼底真正的情绪。
梓墨突然将目光落在了聂家大公子身上，他记得聂鑫是带了一名女子进来的，她似乎是丹药师，既然会炼制丹药，也一定会医术。
“我记得聂家大公子带了一名女子进来。”
梓墨刚找到四皇子，便被梓锦锦指着鼻子质问，“你刚才把我家玖玖带那去？”
“她睡着了？”梓墨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看着面色苍白，十分虚弱的靠在梓墨怀里的聂玖玖，梓锦锦捂嘴后退了一步，眼底氤氲出雾气，忍不住红了眼眶。
“怎么了？”四皇子一听梓墨来找他，连忙迎了出来。
“二妹妹。”一旁的聂家大公子惊呼了一声，指着梓墨，看着梓墨眼神中的阴沉，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
自从十六区那件事发生之后，十六区被封禁起来，但踏入城池的妖族，似乎是从那时候开始，越来越多。
梓墨也曾亲自去边境十五个区，一一查看过，因此他很确定，其他区的守护严密，不可能存在任何纰漏。如果说那里
“怎么回事？”亲眼看着一层绿色的薄雾，将驻扎的地方全部笼罩，四皇子抬眼看了一下一旁皱紧眉头的梓墨，他的心中突然升起来一股不详的预感。
果然。
侍卫的答案让他忍不住心尖一颤。
“殿下，有妖族的气息。”
四皇子确认似的看了一眼梓墨，看到他点头，忍不住把心提了起来。梓墨在边境待过那么久，对妖族很熟悉。但他和梓墨不一样，他是皇子，生来享有特权。虽然灵力不弱，但不必一定要去边境和妖族对抗。
梓墨常骂自己左右逢源，骂自己隐忍做作，骂自己忍气吞声，可聂鑫在聂家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活法。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梓墨一样，活的肆无忌惮。人生在世，总会在意一些东西，总会有一些念想，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值得的。
梓墨即使骂他再多，骂他再惨，可他还是愿意在聂鑫被欺负时帮他，聂鑫实在是不理解。
也许天才的世界，他注定无法踏足。
也许梓墨就是这样别扭的性子，只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不过这样的性格，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是很容易吃亏的。
聂鑫不确定的摇了摇头，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言书会不会答应。
言书的帐篷里，她一袭青衣，端坐在床边，面上神色疏离，想要把眼前多余的人都赶走，“人放在我这里，各位可以放心出去。”
“不行。”梓锦锦立马冷漠拒绝。跟聂家有关的人，她不放心，必须亲自盯着。
“不行。”梓墨眼中划过一抹怀疑。万一聂玖玖的秘密被人发现可不行。
“要不你们把人带着一起出去。”言书一脸冷漠的问道。
“受伤了。可我这里没有女医师，查看伤口也不太方便。”四皇子耸了耸肩，帮忙不可能，也是真的不方便。毕竟如果聂玖玖在他这里出了事，即使她不受聂家重视，聂家也会找各种理由来敲诈他。
他可没有当冤大头的兴趣！
而且聂玖玖就是一个瘟神，谁沾谁倒霉的那种。
想当初被整个洛都奉为天才的宁染，一袭青衣，温文尔雅，光风霁月，十六岁灵力便达到了灵阶，有望成为洛都最年轻的皇阶。
当时的宁染，不仅是洛都所有女子心中的梦中情人，还是山海学院院长内定的学生，结果就因为帮了聂玖玖一次，就被她不知礼义廉耻的纠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