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济院(1 / 3)

春娘急得满头大汗,“大人饶命啊,孩子们还小,这样打下去,只怕手都要残废了。”

“哼!残废了才好呢,残废了就不能偷了。”王掌固这回是真气恼了。

“大人,我替孩子们受罚,您看行吗?”颜溪走上前猛地跪在王掌固面前。

好歹自己是习武之人,身子骨比孩子们要强得多,挨她个几十板子,回去躺几天也就好了,这帮五大三粗的差役,下手没轻没重的,真把孩子手打残废了可就毁了。

孩子们一听说有人替自己受罚,都止住了哭声看向这个素未谋面的漂亮小姐姐。

“掌固大人请息怒,老奴前来领罚了,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这群熊孩子们吧!”春娘忙拽着颜溪在孩子们前面跪下。

颜溪这才得知,堂上坐着的是司农寺的王掌固,专管苑囿园池,果蔬植种的小吏。

“春娘!你来的正好,你们静泽院的这帮破孩子偷官田里试种的瓜果蔬菜不是一次两次了啊。去年冬天,挖了三十根甘荀,那甘荀可是护密国进宫的稀罕种子,用骆驼从几千里外穿过大沙漠运过来的,总共也就一百根,好家伙,这帮破孩子一下子挖了三十根,那甘荀也就才刚刚长得有手指头那么粗,那是能炖肉啊还是能炒丝啊?”

“能生吃,甜着咧!”下面跪着一个流着鼻涕的男孩,撸了把鼻涕舔舔嘴唇,仿佛过了快几个月,那甘荀的甜味还能回味出来。

“你再说!”王掌固眼珠子快瞪出来了,抓过桌上的藤条扬手就要打来,慌得春娘忙赶着他前头照那男孩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打不改是吧?!”

“姑姑今儿怎么得闲来了,唉,阿乔带着几个孩子跑到司农的官田里偷豆子,正好被司农的人逮着了,差人来叫我去领人呢。唉,您说这帮熊孩子,一天到晚的不消停,真该请个厉害先生来,好好管教管教他们。”春娘说着气不打一处来。

“那你去罢,我先带府里新来的溪娘子去院里等你。”云姑说着,却冷不防见颜溪从车厢里跳了出去,“姑姑,您先去吧,我陪着春娘去接孩子们!”

颜溪自幼在仙室山和师兄弟们热闹惯了,很是喜欢孩子,她来这京城憋闷坏了,好不容逮到空就要撒欢去。

“也罢,你随春娘去吧,见了司农寺的人别乱说话,多说几句好听的,还有押着阿乔这帮熊孩子们老老实实给人道歉认错!”云姑好一番叮咛。

“知道了!”颜溪和春娘应答了,转身继续往司农寺的官舍去了。

“溪娘,你......”春娘也吃了一惊,继而也受了鼓舞,“那连老婆子我一起打吧,替孩子们多减些罚。”

“哼,你们别以为这样,我就心软了。来人,就按她们说得办,孩子打手心每人打三十下,剩下换成板子给这娘俩儿上上,春娘的板子算在小娘子头上,十板子得了。”王掌固倒是安排得明白合理。

行刑的差役将一众人等带到院子里,打手心的打手心,打板子的打板子,一时间院子里鬼哭狼嚎一般,颜溪咬着牙,心里庆幸,还好十板子不多,捱捱就过去了。

春娘在一旁心疼得直抹眼泪,边哭边骂,“平日里说了多少回,让您们不要上这里来,你们就是不听。”

“可是,寺

“咳!咳!”王掌固见春娘动了手,嘴角抽了抽,握着藤条对着空气挥了挥又放回桌上,继续训斥起来,“上回,若不是寺卿大人开恩,你们这帮熊孩子不是被打个半死就是打了标卖了给人端洗脚水去,再说今儿这青笋,呙国使臣进献来的,统共也就二十来棵,这都才刚起苔,那茎子才长到尺把长,他们就又开始寻摸上了,得亏今儿我发现的早,要是晚去一会儿,只怕又是连种都不给留了。”

“咳!咳!”王掌固说得脸红脖子粗,口干舌燥起来,颜溪忙起身将一旁的茶碗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春娘则不住地磕头求饶赔不是,“是,是,是老奴没管好这帮熊孩子,大人您消消气儿,消消气儿。”

王掌固瞅了一眼递茶上来的颜溪,不禁眼前一亮,好个俊俏的小娘子,不过这并没有打消他今日要做一回主教训这帮孩子的决心。

“春娘,你也别磕头了,以往下官都是看在郢王殿下的面子上,训斥几句了事,左右那种子都还有一些 。哼!这回,我定是不轻饶的,种子没了事小,我这芝麻小官儿不做也罢,丢了朝贡之物,那可是要杀头的,你们也可怜可怜我一家老小早晚都要毁在这帮小王八羔身上了。我看啊,人教人教不会,得鞭子教,让他们痛才知道改。”王掌固说着,朝门外喊了一声,“来人,给我打,打手心,每个孩子打五十戒尺,带头的那个叫阿乔的,打八十下!”

一听说要挨戒尺,跪在下面的孩子瞬间砸开了锅,哭声一片,那个叫阿乔的倒是一脸淡定,嘴里嘟囔着什么。

茅舍北面一排粉墙黛瓦的官舍,便是司农寺官田的差人们日常办公起居的地方。

“唉,今日若是寺卿大人在便还好说,要是寺卿大人不在,可就有的受了!”春娘满脸愁容,脚下的步子倒是没有慢半分。

“大娘为何这样说?寺卿是司农最大的官儿,他在这儿岂不是更麻烦?”颜溪对京中政事还是知之甚少。

“娘子不知道,这寺卿崔大人,哦也就是长公主驸马,可是顶好说话的人呢。”春娘来不及给她多解释,一抬头就已到了官舍门口,隔着门就已经听到里面的喝骂声,春娘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看样子,寺卿不在,今日要倒霉了。”

春娘硬着头皮腆着老脸走了进去,颜溪跟在身后,一进门,就瞧见一群十来个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孩童跪在地上哭,正堂椅子上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皮肤黝黑身着官服的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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