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寻瞎想着，刚刚那俩女生要是勇敢一点儿，说不定也能加上他微信。
“到你了。”章栩亭从背后戳戳她。
“嗯……”雁寻这才终止荒谬的想入非非，随意点了两个菜，十分不好意思地退出来，故意没等他先去找座位，以免被那两个女生看出他们认识。
坐在座位上，她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有什么不坦然要躲避的。
“怎么跑这么快，差点儿没找到你。”章栩亭拿着餐盘坐到她对面，对她说，口气熟稔。
然后她只听到对方轻轻的笑声，像清泉水一样悦耳。
随意地挑了一个窗口排队，章栩亭跟着她站在了她后面。李雁寻看起来和他一点儿都不熟，两人一前一后，就像是两个陌生人。隔壁队伍有人悄悄讨论着，真不是李雁寻想听，实在是她们太不遮掩。
“快看，你旁边那个男生，侧脸绝了。”
“真的吗，我不敢看，太明显了。”
“我拍下来给你看。”
“哦，那应该还好。”章栩亭想了想，觉得到那为止的内容都不难，“其实整个微积分都还好，比后面学的东西简单多了。”
“哪有……”雁寻小声嘀咕，心里想着微分中值定理的证明题她一题都做不出来。
“没事，还有一周，做一做往年的题目，基本上每年都差不多。”
“嗯，我在做。”雁寻点头，道：“我觉得还挺难的。”
“多做几套题就好了。”他宽慰道，也确实觉得高数不难。
“还有就是，没必要用这么多div标签，其他的section、header、footer有结构意义的标签都可以用。”章栩亭自己看得认真，完全没注意到雁寻在旁边茫然的样子。
“嗯。”
“其他地方都挺好的。”章栩亭扫了一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说，“时间差不多了，去吃饭吧。”
李雁寻如释重负，只想快点儿逃离，哪怕她扭捏的样子像极了落荒而逃。
她一只脚刚伸出门框，身后又传来他的声音：“这么着急？等我一下。”
李雁寻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是中学时被单独留下来开小灶一样，她做惯了好学生，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内心诚惶诚恐。
“我没带电脑。”她如实说。
“没事，这里有。”章栩亭声音依旧温和，和那些中学里放学了还把学生留下来的老师完全不同，听他讲课甚至可以说是种享受，但雁寻只觉得自己犯了大错误。
为了缓解尴尬，她还偏偏说出没带电脑这样的话，3C办公室里，除去章栩亭自己的笔记本，还有七八台电脑，目光所及皆是。
章栩亭走到自己的笔记本前，找出雁寻的那一份网页，先点开看了看，也不说话，面上没什么表情，他认真的时候总是这样，可在雁寻看来非常恐怖。
“哦……”雁寻抿嘴，依旧不看他，只说，“人多，我先占个座位。”
“我等会儿有节公选课，吃完直接去了。你还回光华楼吗？”章栩亭问她。
李雁寻满脑子只想着逃避，忙说：“我不去了，我回宿舍。”
她低着头，却能感受到来自对面的
侧后面的女生拿起手机，放在身侧拍照，然后兴奋地拿给前面的女生看。
章栩亭刚好偏头，和那两个女生来了个对视。两人不好意思，连忙讪讪而笑，说对不起。
章栩亭无甚在意，把头转回来。
只剩李雁寻一个人在心里嘀咕着，他还真是有光芒。
李雁寻又不可避免地想起，韩子晴正是在食堂看他长相不凡，才主动去要了微信，他还竟然同意了。
食堂人多，人们多半三五成群。各个窗口冒着热气，各式的菜肴让人眼花缭乱，空气里也夹杂着些各异的香气。
南华天气常年炎热，饮食多半清淡，以蒸煮为主。食堂大部分都是带有南华特色的菜品，只有几个窗口是川湘菜系。章栩亭是南华人，口味清淡，他小时候在临川住过一阵子，那里口味要重很多。他想了想对李雁寻说：“你要尝尝那边的川菜吗，临川我记得吃得口味要比南华重一些。”
雁寻有些惊讶，他竟然还记得自己是临川人，好像他说过自己也在临川住过一段时间来着。她摇摇头，道：“不了，还是吃南华菜吧，我们那边和川菜也不太一样。”
章栩亭点头，伸手拿了一个餐盘给她。
李雁寻接过，并没抬头看他，像是有意避免一些眼神交流一样。她低着头接过，小声说了句谢谢。
雁寻微微错愕，寻思着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要和她一起吃饭？
还没来得及在脑海里脑补出什么画面，肩膀上多了一份重量，很轻，带着微微的温度。章栩亭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笑着说：“走吧。”
她又一瞬间出了神，大脑咯噔了一下仿佛失去思考的能力，肩膀上的触感却无比真实地通过神经递质传导到了大脑皮层，延伸出复杂又丰富的感觉。过了会儿她缓过神，道：“啊，好。”
“你们高数学到哪里了？”从光华楼到最近的食堂还有一段距离，他们俩一起走过去，章栩亭主动找话题。
“微分中值定理。”
她默默注意着章栩亭的反应，来预测自己写的这坨垃圾代码要遭到他怎样的批判。
章栩亭先嗯了一声，过了会儿才开口道：“你看你整体的页面效果虽然看起来还可以，但是一看代码，很多地方的布局都有些繁琐，很多代码都是重复的，没必要每个地方都写，直接一个类就可以了。”
她闷不吭声，只是默默点头。
章栩亭接着说：“还有这里，可以先用一个div（html标签名）包住，这样调整尺寸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嗯。”她其实没怎么听进去，电脑屏离得有些远，她看的也不清晰，只是盲目近乎木讷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