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过我拍得可能不太好。”雁寻双手递过手机，像是交上去一件珍贵的宝物一般。
邓林瑛有趣地打量着这个看起来清秀瘦弱的小妹妹，觉得她和他见过的所有女孩都不一样，甚至比李诗朦还要特别。
章栩亭接过手机，点开刚刚拍摄的照片，满意地笑了笑，对雁寻说：“拍得挺好的。谢谢你。”
“学妹，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邓林瑛歪嘴笑道。
“我叫李雁寻。”她小声说。
道南大的学生有几人会于此时此刻坐在这里，和外地的游客一起挤着国庆节来坐游船。
李雁寻悄悄打量着游船里形色各异的人们，他们热烈积极，沉浸在游玩的喜悦里。像是被这种满是欢愉的氛围感染了一般，雁寻也觉得放松下来了，不再去想那80元一张的船票，不再去想那奇妙的让人怀疑上天捉弄人的偶遇，她静静地看着船外荡漾的江水，看着遥远的楼群和灯光随着摇晃的水波一起荡漾，晕开一段好看的弧线。
章栩亭坐在雁寻外侧，向外面看的时候恰好能看到她略显清瘦的背影。他看见她穿着一件再简单不过的白色T恤，扎着一个马尾，好像对窗外的一切都很好奇。
他掏出手机，想拍张照片。手机举起来，面前的姑娘难以不如画。章栩亭轻轻按下快门，远处的灯光映衬着，夜色好像更加柔和了。
“老章，我们几个拍个照吧。”冷朗对章栩亭喊道。
“好啊。”章栩亭勾唇一笑，随即朝李雁寻看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学妹，可以帮我们拍张照片吗？”
雁寻觉得自己触电了。她扭转着仿佛被电过的僵硬的身体，压抑着一脸的错愕，轻轻点头说：“嗯，你们坐一起？”
她说完就起身要让出自己的座位。冷朗十分不客气地拖着邓林瑛挤入雁寻让出的空位中，没心没肺地对着镜头大笑。
雁寻接过章栩亭的手机，手里想拿过了一块沉甸甸的金砖一样，既觉得沉重难以负担，又觉得十分珍贵因而小心翼翼。如果世上真有爱神丘比特，她宁愿被一箭射死，就让她沉溺片刻吧。
她调整着角度和焦距，只注意到无论是夜晚昏暗的灯光还是反光的眼镜片都无法遮蔽那双眼睛里的沉静和笃定，还透着一股宽厚且温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