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英哼了一声,没说话,加快了脚步。
——
迷障,
镜镜看着和英徒手抓起一只又一只颜色艳丽的虫子,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你不怕中毒吗?”
“从小师傅就把我泡在毒罐子里,当然不怕。”
蛊尸受控于尸蛊,尸蛊听从养蛊人的指令,两具尸体已经打在一起。
青灰色的胳膊带着很大的劲道击出,一拳打在了另一张遍布尸斑的脸上。
除了一处,蛊尸其他的部位都是坚硬的,普通的重击不会造成损坏,所以那一拳没有让对方的攻击停止。
要想彻底打出个胜负来,就要找到尸蛊在外留出的呼吸丝,顺着它把尸蛊揪出来,只有它死了,蛊尸才算是真的死了。
不过呼吸丝肉眼基本看不见,所以斗蛊尸的结果最后都是平手,除非养蛊人经验丰富。
镜镜看得津津有味,和英在旁充当解说。
蛇蛊不动了,蛇身保持着弓起的姿势僵在那,黑蜂的尾刺趁机刺下。
僵硬的双色蛇身倒下,一滴浑浊的毒液自黑蜂的毛端滴落。
“下一场。”台面被清扫干净,主持人宣布下场开始。
这一次,场上出现了四个人,准确地说是两人两尸。
“来,还有谁要来?”
有人走出来,把蛊虫放进地上的陶罐里,斗蛊还在继续。
“这只是最简单的斗蛊,寨民们平时无事的消遣罢了,我们去看真正的斗蛊。”
镜镜二人跟着和英,路上又看到几堆儿像刚才一样围着斗蛊的人,基本上都是些虫蛊,看多了也没什么稀奇的。
穿过几条小路,拐了几个弯,目之所及不再是密密匝匝的竹楼,变得开阔起来。
“等着。”
和英转身从窗边拿起一个小罐,放到麻庄手上,“另一件事?”
“我……我控制不好蛊室的温度,蛊虫死了两只,我……想看看师兄的……蛊室是……什么样的温度。”
麻庄支支吾吾好不容易说全一句话。
和英没出声,转身。
和英现在养了四只蛊,一只青花蛇蛊、一只蝶蛊、一只蟾蛊、还有一只长虫蛊,它们被放在隔开的单独房间里。
这四只蛊是和英为了养出障蛊准备的,师傅说,自第一任大祭司以后,没人知道障蛊到底是用什么蛊虫养出来的,他和麻庄谁先养出障蛊,谁就是下一任大祭司。
和英其实不是很想当这个大祭司,他只是想让师父觉得他是个值得骄傲的徒弟,就算把机会让给师弟麻庄也无所谓。
和镜镜二人分开以后,和英来到蛊室,把竹篓里的东西分开放进四个隔间,眨眼间就被吞噬干净。
这些蛊已经很强了,很快就可以……把他们放在一起了。
“这么弱的蛊,怕是要被吃的渣都不剩哟!”
“吴乙输定了。”
街边的一处空地围了一圈人,和英停下来,“看到没,这是有人在斗蛊。”
“什么是斗蛊?两只蛊打架?”
镜镜凑上前去,地上放着一个小陶罐,盖着盖子,看不到里面有什么。
提起师傅,和英声音明显上扬。
竹篓差不多装满了,和英抓了满满一篓子虫蛇蟾蜍。
“你到底养了多少蛊!”
“不多,但它们吃得多。”
……
“他们不会有结果了。”台上的两人很明显都资历尚浅,和英收回目光,“我得去给我的蛊找吃的了,你们要是想看就待这吧。”
不就尸体打架吗,打来打去就那么两下,不看了。
镜镜跟上和英,“你要去哪找?”
“迷障,你敢去?”和英转过身,眼神分明在说,你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镜镜拉起池靖,翻给他一个白眼。
“不是斗蛊吗?”
镜镜不知道,斗蛊台不止斗蛊,还斗蛊尸。
和英出声道,“这斗蛊台,不仅仅会出现蛊虫,还有蛊尸相击”,顿了顿,“那两人身后跟着的就是蛊尸。”
“不就是尸体嘛?”她都看到他们脸上的尸斑了。
“当然不一样,蛊尸受体内尸蛊控制,尸蛊会长出无数条韧丝,对接到尸体内部各个位置,让其动起来。”
圆台上站着两个人,台下聚集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寨民。
光滑的台面上,一条半红半黑,手腕粗的蛇嘶嘶地吐着白色的蛇信,快速游移着靠近另一头的长毛黑蜂。
长毛黑蜂尖锐的尾刺扎向蛇的眼睛,闪避的同时,蛇尾缠上蜂翅,乳白色的毒液从腺体里喷出。
“那是双色蛇蛊,它的毒液可以让中蛊的人同时感觉到被架在火里烤完被扔到冰堆的撕扯感,不会致命但极其痛苦。”
“另一只是蜂蛊,是虫蛊的一种,肚腹上的长毛尖端带有毒囊,一旦沾到会全身麻痹,尾刺的毒则会致死。”
“师兄?”麻庄小心翼翼的出声。
“跟上。”
对于这个师弟,和英从不设防,甚至懒得多说,因为麻庄性格软弱,每
“师兄,你在吗?”外面传来麻庄的声音。
和英从蛊室出来,打开房门,“什么事?”
麻庄半低着头,小声说道,“有两件事我想求师兄。”
“说。”
“我捉不到烟虫,想问问师兄这还有没有?”
“差不多,但会更残忍些,弱一些的蛊会被另一只吞噬。”
陶罐冒出一股白烟来,有人揭开盖子,一只绿得发黑的多足虫在里面爬动。
“吴乙,你输了。”
高个子男人收回蛊虫,对着吴乙哼笑,“你这也算是蛊虫,简直没眼看。”
“我会再来的。”吴乙把空陶罐抱进怀里,退出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