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事,大朝会上,孙尚书再次得了皇帝褒奖,下朝后,帝王的赏赐大张旗鼓的紧随其后,流水般的抬进了孙家。
那些因此获益的平民学子更是坚定了,紧跟许怀义步伐的念头。
这还是保守估计。
孙尚书很有耐心的给他解释。
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不过如此。
不就是受几天罪嘛,忍忍就过去了,当时咋就没跟着许怀义一起呢?
好在对于许怀义等人,因为是他们挑头组织的,所以还另有封赏,得了些银两和布匹。
孙钰道,“朝堂上从来不缺聪明人,但明面上,谁敢提及呢?”
而许怀义有媳妇儿、孩子,便有了软肋,是万万不敢拿出孤注一掷的勇气去对抗的。
这是多大的恩典和惊喜!
昨天,孙钰为他们请功的折子有了下文,这也得益于孙尚书进了内阁,帮着说了几句话,于是朝廷才那么痛快的给予了褒奖。
许怀义低声问,“朝廷察觉了吗?”
李云亭身上有种孤勇,只要不是想拉着他同归于尽,便不敢把事情做绝。
许怀义认真听着,偶尔虚心请教两句。
孙钰坐在边上,倒是衬得像个局外人,他心里酸酸的想,当初老爷子教导他和大哥时,若是也有这份好脾气该多好啊,就不用挨骂受打了。
许怀义拧眉沉吟道,“那跟青州去逃难的灾民数量,还是对不上啊……”
后来说道青州的事儿,孙钰才有了发言的机会,“二皇子派去查的人手,被误导着进山剿了一拨盗匪,后来还被引着发现了一处黑煤矿,里面确实有不少被哄骗去的灾民,大约有四五百人……”
实际数字,或许更惊人,尤其是想到那些人的最终去向,连孙尚书的表情都不由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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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李云亭还斩钉截铁的道,“我不会进定远侯府的。”,两天后,他便丧气的来找许怀义倾诉,“他说动了我母亲,我母亲给他做了二十年的外室,就盼着能进侯府,有个名分,让我摆脱外室子的耻辱,我说不在意,可她在意,声泪俱下。”
许怀义听后,一点不意外,李云亭生性骄傲,可他却很孝顺母亲,为了母亲而低头,预料之中。
他问,“给名分,上家谱,还要摆席给外人看不?”
李云亭道,“定远侯是有这个打算,但被我给拒绝了,为了母亲,我能忍着恶心,踏进那个门,就当是回报养育之恩,可恶心的事儿若太多了,我就谁的面子都不给。”
他们不会从自身找问题,不会觉得是自己眼光不够远,只会觉得,许怀义是个福将,不然就是去执勤几天而已,咋就能消除一场瘟疫、从而得了朝廷封赏呢?
朝廷的奖赏,在学院里掀起的风波不小,但在外面,百姓们却知道的不多,如今谈论最火的话题,是太医院拿出了据说能解决疫情的药方,这大大安稳了人心。
幸好这次户部给力,早有准备,应对其雪灾来有条不紊,将危害降到了最小。
但孙家却越发低调,连场宴席都没开,只自家人坐在一块儿吃了个饭,就算是庆祝了。
祖坟都冒青烟了啊。
书房里,孙尚书捡着朝堂上比较重要的事儿,跟他说了一遍,其间,不乏提点和教诲。
当然能这么顺利,之前拍卖会得来的银子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不然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许怀义问,“那山上呢?”
所以,他们得盯着许怀义啊,看他以后干啥,他们也跟着干啥。
饭后,孙尚书还喊着他去了书房说话,这样的待遇,家里的小辈们都还没有呢。
孙钰讳莫如深的道,“确实对不上,少了最起码得有个两三万。”
许怀义居首功,得了百两黄金,还有些比较贵重华丽的锦缎,他堆放在寝室,还没拿回家。
李云亭却道,“你才是最厉害的,你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他们都该对你感恩戴德。”
嘴上说着漂亮话,心里却是后悔不迭,早知道,他们也去啊,银子啥的不稀罕,但名字能报到内阁,甚至皇帝都可能知道了,这是多大的荣耀?
孙钰道,“山上落草为寇的,也不过千数人左右。”
他眼里的厌恶毫不掩饰,连声父亲都不愿意称呼。
“定远侯就听你的了?”许怀义从别人嘴里打听过,定远侯这个禁军副统领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强势固执,在家里说一不二。
李云亭冷笑道,“他不敢不听,我说了,他若是用母亲拿捏我,非要办什么宴席,让我膈应,那就别怪我在宴席上做些什么事儿,膈应所有定远侯府的人,我不怕丢脸,左右当了十几年外室子,早就不在意这张脸皮,但他丢不起。”
说是褒奖,其实就是派了个太监,大张旗鼓的来学院宣读了一遍圣旨而已,对这种华而不实的口头奖励,许怀义嗤之以鼻,但架不住别人都欣喜若狂啊,他们的名字上达天听,这意味着啥?只要不出大错,将来武举出仕,成功率会大大提高不说,派官的时候,也会优先选择他们。
许怀义也被请了去,如今,孙家可没谁小看他,没见老爷子都对他和颜悦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