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荣升怎能可能给他们讨价还价的余地,“再有声音加五遍。”
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连今雨无声地暴风哭泣。
为什么!
偏偏是逍遥游。
让人不寒而栗。
在等待古荣升审判,大家屏气凝神,呼吸都不敢大喘,生怕点燃火苗。
古荣升平静地决定他们生死,“今天准备学庄子的《逍遥游》是吗?”
底下的人预感到了什么,不情愿回答,犹如将死之人:“是......”
古荣升拉过椅子坐下,长臂一挥,“行,那就抄写庄子的《逍遥游》十遍,星期五下午没有按时交上来,再翻个倍。”
比罗玉华这个刚大学毕业的新老师上课任何时候都要寂静。
连今雨有种不祥的预感,风雨欲来之势。
张悦欣紧张兮兮地抓着连今雨的胳膊,“今雨,怎么老师忽然走了?她真的生气了?”
连今雨目不转睛地盯着教室的前门,说出了个可怕的猜测,“我觉得她去搬救兵了。”
“救兵是...谁...?”
语文课的开场经常是这般模样,甚至会持续到课程结束。
罗玉华抱着语文必修三,还没走到教室门口,听见叽叽喳喳的说话声音,没有进教室,黑着脸站在门口。
连今雨发现老师来了,对周围的人说:“别说话了,老师来了。 ”
大家意识到罗玉华生气了,逐渐安静下来。
罗玉华这才迈开步伐走进教室,双手撑在讲台,面对着全班同学,严肃又认真地警告:“你们再这么吵的话,以后语文课全都上数学课。”
身娇体弱的连今雨在跑第二圈时,心不在焉,被后面追上来的同学撞到肩膀。
一个踉跄,重心不稳,身子往前摔。
露出的膝盖擦破皮,几颗细小的沙砾嵌进肉里,红色血珠一滴一滴往外冒。
古荣升没给一点情面,“连今雨抄十一遍。”
连今雨目瞪口呆,手微微颤抖,“老师,为什么?”
“再说一个字,再加一遍。”
连今雨立马闭嘴,化身哑巴,拉个脸缓缓坐下。
其余人投来同情的目光。
多考30分,说得容易,混个及格都要烧高香了。
连今雨瞪他一眼,气鼓鼓地下楼梯,走路得声音比平时大。
楼梯里,她自言自语,学郁庭周说话:“你数学多考30分就能前进五十名了。”
回到座位,连今雨掐着她书包链挂着的史努比,狠狠地戳它的脸,“你真烦,你真烦,我打洗你。”
上课铃声响起,张悦欣从外面回来,瞧见连今雨不开心的模样,问:“咋啦,谁惹我们连大小姐不开心了,我替你揍他。”
不能是古诗词吗?
连今雨合理怀疑古荣升不清楚逍遥游的长度,于是举手发言。
古荣升瞧见连今雨举手,抬了抬下巴,“你要说什么?”
连今雨站起来,做了个翻书的动作,“老师,你要不看看《逍遥游》的内容?”
十遍真的太为难人!
哀嚎声一片。
“老师,我们知错了,可不可以不抄。”
“《逍遥游》好长,十遍好多啊,老师。”
“老师,我们会认真听课的,让罗老师回来行不行?”
“......”
“那必然是,老古板。”
“别啊,我害怕。”
不到一分钟,古荣升迈着步子走进教室,脸上没有表情,“大家都不想上课是吗?”
底下整齐划一地回答:“不是!”
古荣升偏深色的嘴唇拉成一条直线,一双鱼泡眼扫视全班的每个人,像是农场主看农场里的待宰小鸡。
这句话在班级里几乎没有恐吓力,罗玉华每次压不住躁乱的课堂时,拿出古荣升当杀手锏,不过她从来没有真的让古荣升过来整顿班级。
就像是狼来了的故事,现在已经没人相信。
十多分钟过后,底下又乱成菜市场。
罗玉华正拿着白色的粉笔在黑板上写字,忽然之间,她转身将粉笔抛到讲台的粉笔盒,转身往外走。
毫无征兆的离开,全班都愣住了,安静如鸡。
张悦欣本想说句安慰的话,碍于现在一张嘴就能被古荣升捕捉到,她埋头开始抄。
下课后,古荣升离开教室,三班哭嚎声此起彼伏,宛若一个杀猪场。
果然,别惹恼老古板,否则扒你一层皮。
下午上体育课,连今雨根本没有心思,只想回去抄书。
不然她周五回不了家,回了家还要翻倍抄,国庆假期根本不好过,虽然有七天这么长,但是逍遥游有二十遍等着她。
连今雨:“老古板,你快替我揍他。”
张悦欣做了个告辞的动作,“在下无能,恕难从命。”
“哼,你根本不爱我!”
“臣妾做不到啊~”
乱哄哄的教室,范庚走到讲台上猛地一拍讲台,“安静,拿出语文书,准备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