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阴森地界,她主打一个能屈能伸!
江源:“......”
某人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这座公墓埋葬的人很多,排排的石碑罗列整齐,黝黑的在夜色中,似乎在齐齐盯着你看。
他们面前,是一座双人墓,相互依偎,仿佛在诉说着生前的恩爱。
姜烟焦急:“唉,话不是这么说啊。”她把江源拉过来:“你看,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家伙当鬼都当了一千年了,他想投还投不了呢!是吧,江源。”
江源:“......”
姜烟继续劝说:“为了张仁凉,多不划算!”
她这颗善良的心啊,操的稀碎!
涂芳长出一口气:“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江源抱着手翻了个大白眼:“不可能!”
“你怎么这么确定?”
“这你就不必知道了。”
涂芳被两个人对话吸引,走出回忆,看着姜烟:“你们这是?“
姜烟转头:“哦,阿姨,我俩没事,吵着玩儿呢。”
他们不会去复盘夫妻二十几年的恩爱和付出,不会要求得过且过,他们只会在她的叙述中感受到她那段时光中的恍惚,纠结,崩溃和痛苦。
晚班的店员过来交班。
姜烟带着两只鬼走出去。江源揣着兜走在她的左边,涂芳沉默的跟在她的右边。
说到了转折之处,她似乎有些抗拒。
他们站在街道转角处。
住惯了市中心的房子,如今这里的房子看起来很小。
涂芳捧着一杯热水,眼睛盯着不断冒出的热气,声音毫
张仁凉是从女儿的口中真正知道涂芳已经发现了。
他霎时间涌上铺天盖地的恐慌和必须面对的无措,张仁凉在公司抽了一晚上的烟,第二天带着满眼的红血丝回家。
可是,涂芳走了。
他们住了这么多年的大房子,如今没有了女主人。
他只是沉迷短暂的欢愉,可是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放弃这个家。
“卧槽!这他妈,那他还好意思杀你!他还敢杀你!”
眼看接近十二点,姜烟听了半天,忍不住爆粗!
她要把张仁凉拖出来鞭尸!
她转头把身后的江源扯到前面:“你认不认识张仁凉?”语气死冲,仿佛要是江源认识,她上去就要给人一拳。
江源:“?”
.
涂芳搬离他们在市中心的家,自己一个人回了新良小区。
她其实是准备住在这里一段时间,然后再把这套房子和便利店都转了。这里有她年轻时候的很多回忆,周围住着的人也大多认识。
比如当初的萍姨如今也是八十岁的萍奶奶了。
她跟张云琴说了她爸爸的事,张云琴不敢置信,自己去房间哭了几天,最后跑去张仁凉的公司闹了一顿。
江源出马,一个顶俩,片刻,一人二鬼站在万石林立的一片小山头——万恒公墓。
大晚上的,要不咱去别的地方聊吧!
姜烟哆嗦着抱紧旁边某恶鬼的手臂。
江源嫌弃的抽了抽手,没抽动,他低头瞪了一下姜烟。
姜烟攥地死紧可怜兮兮看着他:“求求了。”
涂芳:“这么晚了,你不回去休息吗?”看到姜烟,她想起了自己的小女儿张云琴。
她和她爸爸纠缠的时候,只有一直在身边的小女儿,完全站在她这边,没有劝她与张仁凉和好过。
姜烟明天下午和来去去来约好了,今晚势必要问清楚。
她挠了挠头,小心问道:“阿姨,所以你为什么不跟他们走啊,你再不走,就不可以投胎了。”
涂芳仰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天:“投胎?有什么好投胎的呢?死就死吧。”她好似看破红尘和生死。
外面的这条大道灯光明亮,通向姜烟住房的街道道路比较狭窄,路灯也昏暗,有这么三五个还是坏的。
姜烟看涂芳有些沉郁,决定等她缓一缓。
她转头狐疑的打量江源。
江源警惕:“干什么!”
姜烟扶着下巴:“你上辈子是不是给我杀了?”要不然他怎么又是恶鬼,还跟在自己的身边。
大年三十,张仁凉终于找到了新良小区。
涂芳和几个孩子正在忙着做年夜饭包饺子。
虽然知道他爸干了垃圾事,但这样的时候,没有亲眼见证的大女儿和儿子还是不忍心赶人。
涂芳忍了。
等孩子们都睡去,张仁凉死赖着跪在她的床前。
他抱着双手气不顺的问:“我为什么会认识他?”
“你不是恶鬼吗,我看,那张仁凉八成也是个恶鬼。该死的,他肯定是恶鬼!”姜烟捏紧拳头。
“恶鬼?”,江源抬着下巴蔑视道:“他还不够格。”
他们夫妻从此开始了纷乱的纠缠,涂芳停在纠缠的开始,她先前带着微笑的表情如今布满了麻木和痛苦。
她好像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人倾诉。这个人是个陌生人,她义愤填膺,但不会对着她品头论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