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害了你吗?我也是Omega,也不是没有工作过,不适合就是不适合!听话。”
温素白眼眶发红,觉得荒谬极了。
“凭什么?”
“那么多Omega不去,你就非得去吗?这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抑制着哽咽,不能在她面前掉泪,她回道:“别再管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把手册给我。”
她知道了,乌玉兰心中暗道。
“实习的事情你别想了,我不同意。”
话声落下,时空像空白了几秒,没人回应。
是不是平时她太顺从,让他们产生错觉,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接受?
温素白讽刺的哈了声。
客厅南北对开,敞亮又明丽。
乌玉兰端坐在高椅上,白净的手里拿着一支绣球,犹豫着不知该插在花瓶里的哪个位置。
“妈。”
温素白站定在她面前。
“怎么回来了,也不先打声招呼。”
温素白的身躯微微发颤。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要掌控她。
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越来越紧,她难以喘息。
车停在了庄园门前,温素白让司机先回去,不用留在这里等她。
时间一点点过,夕阳渐近,金色笼罩着城市,人们脸上被镀上一层柔光,湖面上浮光跃金。
看着大人小孩们渐渐归家,她心里空落落的,鼻子发酸,眨巴着眼,要将泪水憋回去。
终端一直在弹消息,温素白没有心情看。
[现在是晚上七点整,白白不在家。]
季北野看着一号发来的信息,一时没放在心上。看司机的消息,她今天回家了。
乌玉兰喊人拉住她。
挣脱放在她身上的手,温素白紧咬下嘴唇,拿起钥匙,愤怒地开车冲了出去。
一个人的空间里,眼泪滴答滴答的落下。
开过散落的庄园,开过喧嚣的市区。
她漫无目的地游荡。
温素白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走楼梯突然踏空,心跳漏了半拍。
“实习的事我母亲回了什么?”
她还抱着一丝希望。
“你母亲选了填不实习的文件。”
闻言,温素攥了攥裙摆,留下几道皱痕。
乌玉兰见她说不通,单手扶额,“你想的太简单了,我是为你好。”
她并不愿意将手册给她,觉得小孩子的想法太天真。
“那是我的东西!求你别再管我了!”
温素白胸脯剧烈起伏着,她不再搭理母亲,开始翻箱倒柜。
“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怒气直冲天灵盖。
“我说给我!”
怒音的结尾带着轻颤。
乌玉兰吓了一跳,没拿稳那支绣球,掉落在了地上。
她拍了拍心口厉声道:“好好说话,你的教养呢?”
乌玉兰只看了她两眼,视线又回到花瓶上,幽幽的回着。
“把结业手册给我。”温素白是有点怕她母亲的,但这次她紧咬着牙,直言不讳。
她很少跟人冲突,与父母的关系也不是正常家庭里的那样,争吵是少有发生在明面上的。
出生时,她父亲刚正式接手家中的产业,而母亲也还是高中教师,都忙的朝夕不见人影。整个幼年时期,温素白被留在奶奶家中,她在那边待到了小学毕业。
他们始终带着点距离感,她在乎自己在父母面前的形象,总是克制着情绪的表达,平时没法像弟弟那样肆无忌惮地抒发自己的感受。
“小姐怎么回来了。”
陈管家在前院吩咐着修剪盆栽的事,一转身就看见了他家小姐。
“陈伯,我妈在吗?”
“在的,夫人应该还在客厅。”
点点头,温素白憋着一口气,径直朝那边走去。
温家的消息这时也发来了。
[北野,素白回家了吗?我们联系不上她。]
温浩林晚上到回家,家中的气氛低迷。这个点本不该在客厅了的乌玉兰还坐在那里。一问才知女儿回了躺家,吵了一架,又开着车不知去哪里了。
不知道不觉,燃料将耗尽。
温素白将车停在公园边上,找了一处长椅坐下。
她坐着发呆,看着人来人往。
情绪宣泄后,浑身都累了,脑袋一片空茫。
为什么她们之间没法沟通呢,她要怎么办。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道:“我想她是弄错了,我是去实习的,现在还可以改吗?”
陈主任看她着急,明白了,又是一位受家中拘束的Omega。
她缓声安慰道:“可以改,但你要拿完整的结业手册回来,需要在里面修正。明天下午下班前要交到这边来。”
道谢后温素白让司机开去她家。
树木和高楼向后飞逝,静音的车厢里,只有她的呼吸声和细微的车辆运作发出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