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的是,季文清还把锅甩到了她身上。
说姜畔小孩子不懂事,当着一大家子的面还要动手教训姜畔。
幸好大伯母挺身而出,不仅没有训斥她,还把她护在身后,那温柔的语气,是姜畔从未在季文清身上体会过的。
年幼的姜畔,多么的贪恋大伯母的温柔啊,她一度想让大伯母当她的妈妈。
渐渐长大了,她才反应过来,当时的想法多么可笑。
呵!
在她妈眼里,她就这么不要脸,不值钱吗?
真的有哪个妈妈会用这种词去说自己的女儿吗?
她有时候真的挺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不然为什么她这么不喜欢,甚至是厌恶自己。
从她记事起,季女士对她都漠不关心,总是逼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出来的时候姜畔补了下妆,走出女厕所,就被人从后面喊住。
“姜畔,你给我站住。”
季文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出口便怒气值爆满。
姜畔回过头,见她亲妈铁青着一张脸。
哦,差点忘了,季女士对这种宴会向来热衷,一有稍微大一点的宴会,她挤破头都要来参一脚的。
这么看来,那男人也没有看上去那么冷漠嘛。
哼,闷骚男!
但是他什么时候来的?
有没有听到她一开始说的那些话?
姜畔从来不知道脸红是什么感觉,此刻倒是有些害羞。
姜畔确实是吃软不吃硬。
但她并不觉得季文清的态度有多软,反正她已经
她到现在还以为,顾玙词是受了什么逼迫才会娶姜畔,而姜曲也是有什么迫不得已,才会放弃顾玙词,成全她们。
一定是姜畔用了什么下贱手段才达到目的。
“呵!”姜畔知道她看不起自己,对姜曲倒是很上心。
却没想到她能说出这番话来。
“想必刚才闹那么大,您还是没看清楚,或者说,您清楚了,却还在这里装糊涂自欺欺人。”
“在家里就顽劣不堪,不把我放在眼里,就知道巴结曲惜和老太太,一天到晚心眼子比谁都多。”
“在学校,那更是打架斗殴翻围墙,跟着那些二流子到处混,家长都叫了无数次,我都嫌你丢脸,你还要怎么不堪?”
季文清批斗她的话都说不完,仿佛那些事迹从她嘴里说出来,她都觉得丢人。
姜畔不想跟她掰扯这些,反正她不管做什么,在季女士眼里就是不对的。
她学生时期是挺叛逆的,就是为了和季文清作对,让她丢脸。
他怎么会突然看她!
姜畔像是做贼一样,被人抓到立马收回视线。
过了几秒再偷看一眼,男人还似笑非笑的看她。
妈呀,又被抓包了。
姜畔假装镇定,不敢再看了。
对比一下,季文清对她,真的还不如大伯母。
姜畔回过神,定定的看着季文清。
“我在你眼里,就真的这么不堪吗?”
季文清想都不用想,很理所当然的语气,“你自己从小到大是什么样的自己最清楚,还需要我怎么想你嘛?”
“你以前就处处不如小曲,人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听话懂礼貌,学习成绩还那么好,你呢?”
小时候大伯母养了一只猫,她当时也很喜欢,可被季文清看见她抱着猫,当即特别生气,把她揍了一顿,还逼她虐猫。
当时那么小的女孩儿,怀里死死的抱着猫,哭喊着求饶,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怀里的猫。
小姜畔哭得声嘶力竭,挨揍之后还不肯把猫给她。
那时的她哪是季文清的对手,很轻易的就被她抢走了猫,并且亲眼目睹了她虐猫。
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还连续做了几天的噩梦,一闭眼就是小猫通身白毛沾满了血的样子。
可能想借此证明一下自己的身份?
刚才闹那么大,她估计都知道了吧。
所以现在这么生气?
季文清也不在乎她什么态度了,直接开口质问道:“你真的赖上阿词了?”
赖?
她刚刚只是为了气那些富家千金,根本没想到会被顾玙词听到,所以说得很是夸张。
如果他听到了……
哎呀!
不想了不想了。
刚才多喝了几口酒,此刻有些想上厕所。
“你一边看不起我,凭什么一边又觉得我有能力去要挟顾玙词,让他娶我?”
季文清被噎住了,仍是肯定的道:“你向来擅长勾引男人,凭着你这脸蛋和身子,勾得多少男人为你花钱?想必阿词也只是被你迷惑住了,你放过他,不要和小曲抢男人了。”
许是知道姜畔压根不吃硬,季文清换了种方式,后面压了点声音,自认为很给姜畔面子。
按她看来,此刻姜畔就应该照她说的做。
可那也仅仅是她自以为。
现在想来,那种做法蠢透了。
“如果你想跟我说的就这些,那我已经知道了,您也不必浪费口水。”
姜畔原本的好心情都被糟蹋了。
季文清却不放过她,“你站住!”
“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懂吗?你这样的人跟阿词根本就不匹配,赶紧放过他,让他和小曲结婚。”
她怎么感觉,那人一直在看她呢?
刚刚男人霸气的话还回绕在耳边,姜畔一直忙着应付别人,也没来得及细究。
现下仔细一琢磨,倒是有点异样的感觉。
顾玙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维护她,不论是为了他自己的面子,还是为了她,都让姜畔心里甜丝丝的。
虽然她自己的战斗力满满,但谁不喜欢被人维护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