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玙词无言,看着她穿上恨天高,语气很轻的讥笑了下。
继而头也不回的走了。
姜畔很有骨气的跟上,小嘴嘟囔着:“不就是高跟鞋嘛,老娘轻松驾驭。”
话音落下的那一秒,姜畔就差点崴脚,幸好她及时扶住了墙。
轻轻舒了口气,抬头,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回头,脸上还残留着未来得及褪去的笑意。
“昨天摔得不够惨?”
姜畔以为顾玙词早已经到楼下了,没想到这会儿还在门口。
他漫不经心的靠在墙边,自上而下的扫了一眼她青紫的膝盖,语气有些邪气。
听到他的话,姜畔动作顿了下来。
所以,他昨天是看到了自己的惨样了?
这男人是什么眼神?
有必要嫌弃成这样吗?
“你随意,我弄个头发就好,马上!”
顾玙词视线落在她的腿上。
纤细白皙的腿,膝盖上的青红色特别明显。
她不该为了自己与季女士的矛盾,去影响他的生活。
她更不应该因为自己的心情,把自己的不良情绪发泄到他身上。
可是现在这冷漠的态度,看来他压根没把那些事情放在心上啊。
这样也......挺好的。
姜畔甩了甩头发,扯了一个笑,“你好。”
季文清没注意到,觉得他一向如此。
刘姨端着汤出来,看见姜畔,注意力都被她腿上的青红色吸引。
“哎哟,大小姐,你这腿怎么了?”
那伤口,真是看着都疼。
季文清看都没
什么嘛!
明明是姜小弯先嘲笑她的,这个男人看她干嘛?
难道想帮着姜小弯整她?
“切。”
姜畔诽腹几句,还没进门呢,就听见她亲妈热情的说:“小曲,快来,我给你炖的乌鸡汤,快趁热喝。”
“这么多年不见,姜小弯你是不是很想我啊?”姜畔作害羞状:“不然怎么一见面就让我见识你一成不变的大门牙,还有中间那道足以让货车横行的缝呢?”
她语气诙谐讶异,嘲讽之意十足。
姜曲闭紧嘴唇,气炸了:“我说过不许喊我姜小弯,你这个胖胖!”
小时候两个人就经常掐架,互相喊绰号。
姜畔一直说,曲就是弯的意思,明明她都解释过多少次了,她的曲,是跟顾玙词的词一个意思。
一如许多年前,她带着目的,一步一步跟在少年后边。
只是少女好奇心强,经常被沿途的事物吸引,可回过神来,少年依旧在离她不远处,只要稍稍加速,就能与他并排。
“阿词!”
他们还没进门,里边就传来一道女孩儿的声音。
姜曲笑着出来,欢快的又熟练的挽上顾玙词的手臂,然后才看向他身后的姜畔。
姜畔:“......”
即使昨天已经猜到顾玙词故意假装不认识她,但姜畔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他这个态度。
也是啊!
她当初为了赌气,就夸下海口说要把顾玙词追到手。
然后在他面前晃悠了一年,时不时不走心的撩拨。
姜畔:“......”
真是好生尴尬。
她连忙站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别的交流。
到姜家后院,姜畔照样走在他身后。
嘲笑完她,转身就走?
哼!
“不够!”
姜畔这个人,吃软不吃硬。
天生逆骨。
忍不住发出一声冷哼,顾玙词不动声色的看向别处。
姜畔胡乱把头上的夹子拆下来,理了理卷发,又往包包里塞了几样东西,这才道:“好了,可以走了。”
顾玙词的大长腿迈得很快,他到门口了,姜畔还在玄关处换鞋。
姜畔想都没想就拿了双最亮眼的恨天高。
即使疼死,她也要美死!
气氛有些尴尬,姜畔试探的问:“要不,先进来坐?”
顾玙词没有拒绝,修长的腿伸进门槛,高大的身子显得这一百多平的房子有些狭小。
他自顾自的走向沙发,上面被衣服堆的乱七八糟。
姜畔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干笑着,连忙把东西随便塞好。
“呵呵......”
不过这热情不是对她的。
姜畔丝毫不在意,慢慢悠悠的在沙发上坐下来。
季文清端着汤,从姜畔身边走过。
“阿词来了,真是麻烦你了,还专门去接姜畔,她真是个麻烦精。刘姨,再端一碗汤过来给阿词。”
顾玙词没什么表情,只是语气比平常更冷:“不会麻烦。”
可姜畔就是不听。
还有,她的门牙怎么就大了?
真是!
姜曲甩开顾玙词的手臂,扭头就走。
顾玙词眼眸微眯,看了一眼姜畔,也跟着进去。
“哼,你怎么还是这么墨迹啊?害我等了你们这么久。”
她穿着简单而华贵的公主裙,情绪全部写在脸上,完全就是一个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公主。
姜畔还没来得及怼回去,又听见她笑出声来:“哈哈哈,不会吧,你昨天晚上摔得那么惨吗?都瘸成这样了!”
姜曲捂着肚子,无情的嘲笑。
面无表情等她笑完。
这个男人也完全没有反应。
而且最后那天晚上,她还莫名其妙的冲顾玙词发泄,坦白自己的目的,说自己根本就没有喜欢过他,让他不要放在心上。
或许,顾玙词看她就像个跳梁小丑。
其实那天晚上之后,她一直挺内疚的。
这么多年来,她好像一直欠顾玙词一个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