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铃遥仿佛习以为常,抬脚跟上。
二人跟着走进屋内,却见徐老师傅正眯着眼研究一柄残剑。
他的声音喑哑,“唐丫头,这次又要什么?”
唐铃遥掏出神石,“徐老师傅,我想麻烦您用这个替我徒儿做件软甲。”
一见到神石,徐老师傅暗淡无光的眼立刻亮了,连忙接过神石,“这、这可是昨夜掉下来的那块神石?我看看……这成色,做软甲可惜了,若能铸剑,起码是三四品!你不是只有一把剑么?当做朱雀剑的备用正好。”
诛神铃上下晃动,旋即朝一个方向飞去,“随我来。”
师徒二人御剑跟随,很快便在一片礁石堆中找到焦黑却极具光泽的神石。
收起神石,唐铃遥道,“此地不宜久留,先走。”
诛神铃回到玄屿体内,唐铃遥带着他往桃水镇方向走。
这块神石既能引来六尾灵羊,便可引来其他灵兽,多待一刻便多一分危险。
玄屿立刻避开,六尾灵羊无力挣扎,乖乖被收入镇灵楼中。
诛神铃默不作声了许久。
玄屿低唤了声,“如何?”
良久诛神铃才道,“无事,好久没感受到这么多的灵力了,一下有点吃不消。”
玄屿仔细观察它,“但你身上开始又光泽了。”
唐铃遥心头一跳,“玄屿!”
却见玄屿落在了六尾灵羊宽大的尾巴上,抓起六根尾巴就胡乱打起结来。
六尾灵羊动了动尾巴察觉不妙,改变方向带着玄屿扑回岸上,玄屿刚站稳便拽着它被打了结的尾巴一通乱抡,一会儿丢到这个礁石上,一会儿又砸在那个巨石上,砸得六尾灵羊眼冒金星,那股青光也被砸得时有时无的。
诛神铃:……这人忒不厚道了。
六尾灵羊哀嚎了声,一跃而起就要反击,却见玄屿捏着拳直面迎来,六尾灵羊怒了,抬起锋锐的爪子就朝他拍了过去。
玄屿急忙将唐铃遥抱回屋内,这才发现她不仅是脸上有伤,胸口、手臂、腿上多处衣裳皆被划破,沾染了血迹。
玄屿深吸口气,解开她破碎的衣裳。
一道道血痕鲜明地跳跃在她白皙的肌肤上,严重的地方甚至皮肉外翻了。
玄屿心头疼得厉害,无心起杂念,蹑手蹑脚地替她处理伤口。
处理完后怕勾到伤口便没给她穿衣服,盖上被子就伏在床前守着她。
唐铃遥起身,“我立刻去。”
玄屿一把抓回神石,“师尊,我也去。”
“你这小子……等会!”徐老师傅喝住二人,“你们二人这般狼狈,不需洗洗?采石她一人足矣,你去山里挑水给我把水缸填满!你知道做一件软甲需要多少水吗!”
“可是……”
唐铃遥眼神示意他,“都听徐老师傅的。”
唐铃遥渐生怒火,口中却突然有屡气息渡了过来。
玄屿将他口中仅剩的空气全渡给了她。
唐铃遥怔住,紧接着玄屿便搂着她往海面游,二人刚露出脑袋那六尾灵羊便长着爪子拍了下来。
“师尊,御剑!”
唐铃遥回过神,双指一并。
玄屿便道,“既如此,便铸剑……”
唐铃遥却斩钉截铁道,“我徒儿是体修,不可惜。”
徐老师傅叹了口气,“行吧,但他小小年纪便长大这般高大,这块神石可不够。”
唐铃遥问,“徐老师傅觉得应当如何?”
徐老师傅想了想,“从这里往西走几里地,有一处海岸,岸上有种玉石无坚不摧,可嵌在软甲上,其防护效果更甚。”
很快二人便走到一处小院前,小院坐落在山脚下,透过围栏可见院子里搭了个小棚,里面放着许多锻造工具。
应当就是师尊要替他打造护甲的地方。
唐铃遥抓起门环敲了敲,“徐老师傅,您在屋内吗?”
不多时门被打开,一位头发斑白却身强体壮的老者走了出来。
见是唐铃遥便一言不发转身回屋。
诛神铃的底部仿佛抬起了些许,“到时候你就能看见我富丽堂皇的外观了!”
唐铃遥:……
玄屿:……
富丽堂皇是这样用的吗?
唐铃遥问道,“可找到神石?”
不料玄屿突然侧身往旁边跳去,接着它的腹部犹如被精铁重锤,一拳竟将它击飞半丈开外,然后是第二拳、第三拳……
尾巴被打了结的六尾灵羊无法跃起,玄屿重击的又是它最柔软的腹部,很快它的哀嚎声盈满整个上空。
果然,灵敏的尾巴是它的长处,同时也是它的短处。
让你跳!你接着跳啊!
唐铃遥松了口气,诛神铃飞到六尾灵羊上方,一阵金光洒下。
次日近傍晚时分唐铃遥才醒来,眨了眨眼,掀开被子。
玄屿正坐屋内替她擦拭朱雀剑上的血迹,御剑多了,朱雀
洗漱完唐铃遥便即刻出发,玄屿看着院中那几个大水缸,平生第一次恨自己不是剑修。
是夜,玄屿累得趴在水缸旁喘气时,唐铃遥踏着夜色回来了。
她同样一脸倦意,脸颊上还有血痕。
玄屿立刻丢掉木桶迎上,“师尊怎还受伤了?”
唐铃遥虚弱极了,两眼一闭便昏睡过去。
二人咻地升到了空中。
海面被砸出巨大的浪花,那六尾灵羊并未掉入海中,而是合起尾巴往海面轻轻一拍,立刻掉转方向再次朝他们扑过来。
唐铃遥不断御剑避开它的攻击,诛神铃在此时飞了回来,“找到了!”
望着底下再次扑过来的六尾灵羊,玄屿松开唐铃遥的腰,“师尊,你先回岸!”
说着便又一次扑向六尾灵羊后背。